39.母体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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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妖夫今天也在求复合》 

    话音刚落,她看着傅堪的身影缓慢变小,本就清瘦的身体越发瘦削下去,最后成了她曾在地牢里见过的样子。

    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身上再没有任何脏污和狰狞伤口,稚气未脱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日后清冷淡漠的影子,院中月华如雪,在少年一身墨色长袍上抖落细碎的流光。

    “傅……”

    谢姜芨开口想唤住他,声音却钝刀割肉一般卡压,名字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彻底没了声音。

    跟在傅堪身后的蜘蛛精回眸一笑,眼神怜悯又嘲讽地她们身上扫过,下一秒,一张巨大的蛛网从天而降,网线又千万条蛛丝织成,坚韧难断,蜘蛛精尖细的声音穿进脑子里:“没用的,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有人能逃出我姐姐的手心呢……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与傅堪已一脚踏入了门内。那古老的建筑突然抖了抖,飘下许多灰尘木屑,在落入地面的瞬间化为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蜘蛛,飞快地向四周散去。

    木制的大门像是被某种外力挤压,边缘不规则地扭曲,木梁断裂,等他们全部走进,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口子,说是细缝也不为过。蜘蛛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臂,她的身形也跟着小下去,最后化成蛛身人脸,飞快地钻进了少年的头发里。

    蛛网越收越紧,空气逐渐稀薄。谢姜芨抓住网格的空隙,用力将那木门看得分明——

    木门似有生命,虚弱地呼吸着,那道细缝不停地开合,边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软肉蠕动,不住地吐出一道道浑浊的气体,小蜘蛛不断从里面喷发出来,带着某种浑浊的液体,像是血,在触地的瞬间飞速胀大、干扁,最后化作一个个小小的灰堆。

    谢姜芨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

    这木门的形状……

    “好热……”

    玲珑在她身后喃喃自语,她回头却见前者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胸膛不住地起伏,像是站都站不稳了。

    “怎么了?”

    “脚……”她的声音里带了沉闷的哭腔,“动不了……”

    谢姜芨低头,这才发现蛛丝下方不知何时涨起了热水,不停地蒸发出热汽,她下身衣物已被尽数浸湿,自己却浑然不觉!

    这热水涨得极快,或许不消片刻便能淹没她们的头顶。双脚已然陷入深深的沼泽,无法动弹,困住她的蛛丝坚不可摧,死亡就在某个将近的节点等着她。

    “好暖和,”玲珑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困……”

    谢姜芨眸中的颜色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冷下去。蛛丝已经逼近身侧,且她发现,网格交错的线条也在不停地靠近,两个人挤在一起,分担着稀薄的氧气,迟早有一个人先憋死在这。

    她按住玲珑的肩膀,将她推远了些,另一只手抽出匕首,猛地向蛛网刺去!

    “铛”的一声尖锐回响,手腕处传来一阵酸麻的阵痛,一直顺着肌肉麻到后脑勺,匕首瞬间脱手,掉入热水中,不见了踪影。

    谢姜芨:“#¥@¥%#%!”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冒出一连串的脏话,感觉一股黑血瞬间涌上喉头,恨不得干脆晕死过去算数。

    身后的玲珑听到这一连串咒骂立刻站直了身子,飘忽的精神瞬间回归,在燥热的气温中出了一身冷汗。

    她听谢姜芨骂了一连串什么系统、穿书、作者之类的词汇,虽听不明白,但总感觉是些很厉害的东西,见她如此癫狂,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只悻悻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只见谢姜芨畅快地一甩头发,将额前汗湿的刘海一分,十分冷静地说道:“我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只能看他了。”

    *

    屋内,炭火正在燃烧,发出火花迸溅的声响,室温却依然低得冻人。面前的二人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脸色白得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傅堪站在中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母亲。”

    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乌黑的袍子衬得他眉目舒朗,却仍似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凝于眼角眉梢,生出一点与年纪不符的老成意味。

    那坐在木制轮椅上的女人听他开口,眼皮懒洋洋地掀起一点。她的头发养得很好,又黑又顺滑,焕发着透亮的光泽,如绢般流淌在身后男子的手心里,偶尔落下一两缕,被她捏在手里把玩:“怎的不问候你父亲?”

    她的语气柔和,但仍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势,目光中流露出审视的味道。

    傅堪抬眼。谢泠仍不断地梳着手中的长发,他手骨节消瘦,显出苍白的病态,身体也瘦得像根筷子,像是被人碰一下就会一命呜呼似的。

    他淡淡的开口,语气平得像是木偶:“父亲。”

    谢泠却连眼皮都没抬,他的唇边浮现一丝寡淡的笑意,眼神仍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黑发,像天地万物中只对这一件事物有兴趣。

    傅岚卿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