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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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在那处躺了多久了,绿头苍蝇密密麻麻地围绕飞旋,蚁虫攀咬在所剩无几的白骨和碎肢上。

    走近些一看,鼓囊囊、白花花的蛆虫一团一团的,在黑黑黄黄的血肉中蚓动,显得格外瘆人。

    “呕!”

    那男子瞥见这副光景,一个没忍住,侧头吐了出来。

    山溪礼蹙眉,赶忙拉过花衔青,将他护在身后。

    她看着那不成样子的尸体,只剩些碎肉零星地挂在骨架上,但面皮倒还残存了几分。不仅内脏全无,整个身体其他部分除了骨头以外,都似乎被吞吃得一干二净。

    从身量骨骼和面容来看,应该是位男子。

    “你看看,这可是那刘光?”山溪礼等带路男人缓过一口气,问道。

    “呕”,他似乎还是不适,勉强答道,“大人,就是他。”

    山溪礼见他似乎直不起腰来,便没再管他,护着花衔青四处查看起来。

    她同花衔青细细翻了一遍卧房和堂屋,在床榻底下翻出了十几两银钱。除此之外,那卧房床柱上还挂着根半臂粗的长棍,上面的糙皮没刮干净,坑坑洼洼的很是刺手,而且还混杂着一些不明的血迹。

    花衔青盯着她手中的木棍看了会儿,忽然说道:“这不是那男人的血。”

    山溪礼抬眸,她自然也不认为这木棍与那男人之死有什么直接关联。但听到花衔青如此笃定,心下有些奇怪,却没说什么。

    两人找了一圈之后去到后院。只见一棵大槐树伫立在中央,亭亭如盖,几朵细小的雪白槐花飘落下来。那槐树树根边泥土的颜色有些深,一些刨动的痕迹很是明显,刨出来的土很是不少,足足堆了大约一人宽的小半圈。而圈中间则有个深坑。

    原以为这深坑中便是那所谓“藏匿妻子尸体”的地方,不料坑中却丝毫物件也无,更别提人体组织了。

    山溪礼蹲下看了看,意外地发现了泥土上有些细微的拖拽痕迹。因这是后院,一般的土都压得很实,近日又都是好天气,所以土质更加干硬,留下些痕迹比湿润之土要难得多。

    循着这细微的痕迹,山溪礼看见了敞开的柴房门。

    她跨过门槛,走进了这柴房。里面整齐地堆了好几堆木柴,                                                阴暗处蛛网丛生,屋内到处都是灰尘。

    但就是在这样简陋的柴房之中,空地上居然铺了一床褥子,上面还放了个芙蓉花脸拨浪鼓。那褥子边角泛着黄褐色,积了层灰,但靠近床头的那一角被子居然很是光洁。

    就好像…经常有人扯过这一角被子,来回盖覆又掀开。

    这有些让山溪礼摸不着头脑了。若说这户人家中还有小孩,见大人遇害,怎么会毫不声张?更别提怎么会睡到这柴房中来,甚至还只盖被子的一角。

    事出反常必有妖。

    山溪礼用指尖戳了戳自己的梨涡。当然,这里的妖指的是邪祟,可不一定就是她的同类。

    见没什么别的异常了,她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出了柴房,同花衔青回了前院大门。

    那带路男子神情怏怏,坐在台阶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山溪礼出声叫他时,他身体猛地一颤,差点跌坐下来。

    山溪礼见他这模样,眸光微动。先画了个除尘符,注入术力施咒,将自己和花衔青身上的灰尘都一扫而净。

    随后她又画了张除尘符将那院门台阶清扫得干净了些,然后一撩裙摆,坐了下去。

    “这刘光死得如此凄惨,倒和他弟弟刘明不相上下啊。”山溪礼缓缓开口。

    “不知这刘光和他那妻子,可还育有儿女?”

    男子惨然一笑,嘴唇泛白,“听说是有的,但我和他们也不熟。”

    “是吗?”山溪礼扫过他面上神色,见似乎不像作假,又道:“你说,他们何故要杀妻埋尸呢?”

    他神情有些激动,道:“你们在后院发现尸体了?”

    山溪礼想起那空空如也的深坑,毫无心理负担地点点头:“唉,对啊,就埋在后院呢。这兄弟俩可真是心狠手辣,也不知是谁替天行道,将二人裁决了。”

    “真的?”男子看上去很是欣喜,嘴唇都变得有血色起来,“你们真见到尸体了?”

    “大人,我听说,若是死者化煞寻仇的话,那是不可能找到尸体的。对吧?”

    山溪礼突然想起在桃林别院中遇到的行怨徐安,她便是戾炁聚煞。这尸体蕴养煞气,自然会在成煞那一刻化为枯骨齑粉。

    若是这妻子真是被兄弟俩所害,化为行怨为非作歹,倒也不无可能。只是杀这刘光容易,潜入画舫杀那刘明却不可能不被发现。

    因为,若是行怨这等小喽啰,李及他们完全能够应付。

    她看着男子的作态,有些发笑。他还真是不加掩饰啊,这等态度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