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险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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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随后观察了一下凌宴宁的面色。仅一瞬间,二人意识交接了一下。他轻轻将凌宴宁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的袖子挽起,面上凝重的意味十足。
在给凌宴宁把脉的这段时间,张淮序能感觉到头顶一束目光一直看着这边,但他依旧面色如常,丝毫未见慌乱。半晌,他收回放在凌宴宁脉搏上的手。
“陛下,王爷是眼部炎症复发,加上外感风邪,体内阳气亢盛导致的发热。眼前虽然烧退了,但王爷这副身体到底伤过底子,如今这病又是一拖再拖,还是需要静养。”
白裴时皱了皱眉,“怎会如此?拿最好的药来,治不了砍了你的脑袋,知道了?”
张淮序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来:“陛下息怒,臣必竭尽所能。”
白裴时移了目光,道:“既然如此,朕就不多做打搅了,皇弟安心养着吧。”
“咳……咳咳……”凌宴宁听到这一声,如释重负一般,疯狂的咳了起来,似是要将强忍了许久的喉咙间传来的那阵痒意尽数狂咳出来一样,唾沫星子霎时满天飞溅。
白裴时还没来得及起身,下一秒面上几处地方一凉,他面色陡的黑了下来。
凌宴宁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凉凉的注视着自己,他才似是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般的掩住了口鼻。
白裴时只凉凉的扫了一眼凌宴宁,用力一拂袖,抬步离开了。
“恭送陛下!”
等这头动静小下去了,莫声进了屋门,把房门一关 ,正要开口,半晌似是想到什么,又离得凌宴宁近了一些,这一下几乎是要凑到凌宴宁耳边了。
“我靠,吓死我了。这回要不是张大人,就惨了。我看这皇帝不是好忽悠的,会不会起疑?”
凌宴宁已将面上那块泛黄的白布取了下来。为了能做戏做的真一点,那块布被药水泡过,一掀开便泛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他摇了摇头,“难说。不知道淮序是用了什么办法支开了江太医,希望能圆的过去。”
——
帝王步辇伴随着白裴时“江廉今日不在太医院?”
裕德瑞如实道:“原本是在的,谁知道走一半许是走得急了,绊了一跤,扭伤了脚。张院判刚好在,皇上恕罪,奴才怕误了时间,就找张院判替上了。”
“这样啊。”白裴时将身子朝后背一靠,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眼底染上了一层笑意,“这江廉,虽说是扭伤了脚,但到底是抗了旨。你说,该怎么处置呢?”
裕德瑞当即打了个寒颤。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半晌似是想到白裴时的性子,还是低头道:“抗旨不尊是死罪。”
他说完这话,终于,还是往地上一跪,出声道:“陛下,这件事是奴才不长眼的自作主张,江太医确实是事出有因,他对陛下向来是忠心耿耿,奴才恳求陛下从轻发落。”
“啧。”白裴时皱了皱眉,“也是。”
下一秒他话音一转,裕德瑞肥胖的身躯陡然一颤,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到了后脑勺。
“可惜了,那就赏他一条全尸吧。”
……
“李中堂。”
束连己身上官服未退,行步在宫道上,从后面不轻不重的唤了一句。
李鉴龄脚步一顿,束连己走到了李鉴龄身侧。
“束将军,何事?”
“听闻李中堂要前往朝和了?绛娄人几日前犯境,陛下命我前往边境,你我二人或可同路呢?”
此言一出,李鉴龄笑了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一股疏离。
“束将军要平外乱,本官却是要平内乱,这路,同不了啊。我还有事,将军,恕不奉陪了。”
李鉴龄说罢,朝束连己一拱手,拂袖离开了。
油盐不进啊。
束连己盯着李鉴龄挺直了的背影,目光凉了凉。
红头匪越剿越多,年问石久攻其不下,被一纸诏书砍了脑袋。眨眼又过了数月,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彼时立秋已过。
白瑾卿带着清明军沿水路北上,直取建霖。
建霖位于大珉靠东的中部心脏地带,兵防相对松懈,也是虫蝗水灾殃及最甚之地,反叛的种子洒满了这片土地。
夜色朦胧下的江渡,黑色的水面透着一股宁静。
义军的船只多是由民船改组成的,战船与辎重船并用。
燕韶安道:“这建霖的城墙是出了名的厚,怕是不好攻。”
墙一厚,就不好用水淹了,便是穴攻也要费些功夫。
青时低了半日头,回道:“城墙厚,可多招些人挖地道,埋火药,只是要多花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