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日，还有人犯这种低级错误。

    刘思雅为难解释：“花不是前台送上来的，也没有寄件地址，我才拿进来请示。”

    能越过前台往七十九楼送东西的，只有内部员工，范围可缩小到60楼以上的高层。

    但凡待过几个月的高管们，都没理由明知故犯，那就只能是最近入职的几个人。

    “扔掉，让成雯进来。”

    *

    上午工作结束，姚萱匆匆下楼跟许箬宁会合，火速赶往MosongGallery。

    青青雨系列画展只持续三天，开展那天姚萱没留意截止时间，昨晚想起预约时，只剩今天下午的票。

    首次见到以眉的作品，是在网友发的青青草展览照片上。

    稚嫩青涩的脸庞上开满山茶花，以女孩和花朵作为主题创作，用钢笔淡彩表达，清新淡雅的画风让她一眼爱上。

    遗憾的是，青青草展览不在钱江，她错过了。

    时隔十年，青青雨系列作为青青草的姊妹篇，机会可遇不可求，这次总算让她赶上了。

    “追星追得像你这么敷衍，也是没谁了。”许箬宁取笑。

    “我不是忙嘛，办公桌上还一堆报表没看。等画展结束你送我回去加班。”

    “你三天没回家，你老公没说什么？”

    “应该可能没有吧，他最近也忙。”

    许箬宁啧啧称奇，“谁能想到我们嗑的cp，竟然是俩事业狂魔。我跟你说，Saara一出来，你和梁总的cp粉多了十五万。”

    姚萱冷笑：“正主在线辟谣，她们嗑的cp，是假的，假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说真的就是真的。在同人文里，你们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在无数个书荒的夜晚，许箬宁全靠看网友给闺蜜写的同人文度过，一边看一边吐槽。

    比如不吃香菜网友写的船戏，虽然香艳刺激，但她完全无法代入姚小萱。

    她的霸总闺蜜，怎么可能像小奶猫一样哭唧唧？这比姚小萱把梁总踹下床还不可思议。

    还有墙纸专业户网友写的小黑屋，大致剧情是姚小萱和野男人不清不楚，梁总醋意大发白切黑，把姚小萱锁在房间里大do特do。

    熟人代入不了一点，姚小萱这疯婆子，梁总能关得住她？反过来还差不多。

    “如果让我写，我大概会写你们边谈生意边干，这才符合你俩人设。”许箬宁颅内高潮，“想想还挺带感。梁总咬住你的耳垂漫天要价，你忍无可忍动手，骑在他身上爆粗臭骂：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啊！”

    姚萱：“……”

    “你特么怎么不去写啊！我反手一个举报，送你进去蹲两年。”

                                                    MosongGallery门庭冷落，工作人员趴在台上昏昏欲睡，听到她们动静，懒懒抬起眼皮觑一眼，旁若无人继续偷懒。

    姚萱把两张票放台上，挽着许箬宁上二楼。

    “你要看的画展，可真冷门。”二楼比一楼还冷清，许箬宁忍不住吐槽。

    放眼望去，展厅里可能十个人都没有。

    姚萱唏嘘，以眉已经成为冷门艺术家了吗？

    难怪好几年不开画展。

    照这客流量，办画展回本都回不了，金主爸爸们肯定不愿意继续提供经济支持。

    转完半个展厅，姚萱暂未发现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以眉画风变了，一股媚男媚权商业气息，色彩浓厚热烈，场景热闹喧哗，主题表达粗暴直白，丧失含蓄隽永的美感。

    这批作品，像为了迎合上层人士的口味般，隐隐透出一股奢靡之风。

    一如眼前这幅，采用大仰视角度，对称构图的画法，男人高踞王座，王座两侧各站一位衣着暴露的女人，含情脉脉望向中轴线。

    以中轴线为眼鼻唇中线的男人，手执酒杯，脚踩玫瑰，冷眼睥睨，笑容讥诮。

    “好想撕了这幅画。”姚萱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许箬宁幽幽看过来，目光从她身上移到画上，赞同道：“我也想撕。男凝味真重，以眉真是女的？”

    已婚已育，排除第三性别的可能。

    姚萱意兴阑珊收回视线，走马观花逛完展厅，拐进展廊，终于找到诈骗宣传图上放出的作品。

    青青雨是一场打着青青草姊妹篇旗号诈骗的展览，偌大展厅十几幅画，没一张和青青草画风一致。

    仅有展廊里可怜的几幅，以青草绿为主色调，辅以淡黄淡粉色点缀，春日感扑面而来。

    停在名为《消逝·等待》画前，举目仰望。布满褶子的老妪脸，千沟万壑，但在沟壑中盛放的黄玫瑰，娇美妍丽。

    生长与衰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