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隐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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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登基那年,时局动荡,南敌趁机兴兵边境,梁启年受命降敌,朝廷支援大批军械物资,耗时耗资数月,仍被破关。
彼时,朝廷上下皆上本参奏梁启年是无能之将,重压之下,奉元帝调派武毅侯苏恒领兵相助,虽日夜兼程,仍有不及。
梁启年率残兵在滇左与南敌拼死挣扎,援兵来时,梁家军已耗尽了最后的气血,终全军覆没。
此事不久,梁安仁数罪凭空起,众臣出奇一致,皆上谏少帝将其撤职查办。
沸沸扬扬闹了几个月,终以梁安仁废官,次子出仕了结。
三伏天的闷热恍若隔绝在了门外,屋内两人各有所思,心生寒意直到周身冰冷麻木。
安静了不知道多久,梁颂年才自言自语似的打破了沉默。
“有人告诉我,当年朝中有人在军械成本上动手脚,一直在赚不要命的钱。直至南敌兴兵攻来,真要打起仗来了,这肮脏事不败露也要引火上身。所以这些军械必须用掉,我哥也必须死。”
“阿渊……”
林知瑶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才发出声音来,“我…我只知道兄长的死有冤情,我不知道军械有问题……”
梁颂年突然发问:“那你如何得知假-币事?又怎么知道我哥有冤?”
“是…是因为……”
林知瑶大口呼吸也无法阻止指尖的颤抖,磕磕绊绊终于说出了这大半年来的第一次坦白,“是因为假-币和裴氏有关。”
才回答了一个问题,梁颂年便已经坐不住了,“什么?!”
林知瑶见他激动地起身,牵动了肩上的伤口,手忙脚乱地去按住纱布,以防血流不止。
梁颂年吃痛,倒吸了口凉气。
林知瑶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见有所缓和,刚欲继续说,便被屋外敲门声打断。
“夫人,几位大人听说爷醒了,都想见见。”银花在门口如是说。
梁颂年与林知瑶对视一眼,知道今日这话是说不完了,便对门外扬声道:“钟路来了吗?”
银花回道:“来了。”
“唤他一人来罢。”
梁颂年说这就要起身,林知瑶照看着他的伤处,扶着他半倚在床边,顿了顿,欲起身出去。
“不用避嫌,没什么你不能听的。”梁颂年拉住她的手,将人拽了回来。
银花回来得很快,屋内二人刚坐稳,门风便卷来了。
钟路风风火火地进来,衣服仍是 冲进火场那身,想来是忙得焦头烂额,未及更换。
“特使……”
“钟提刑何必虚礼。”
梁颂年打断他,招手示意其上前,直奔主题地问道:“那四人,可有活口?”
钟路瞥了眼立于一旁的林知瑶,言语犹疑。
梁颂年道:“直说无妨。”
梁颂年既然这么说了,钟路也不是废话的人,便直言道:“三个服毒,当时就毙命了。”
梁颂年抬头等他的下文。
钟路默了默,才面露难色道:“有一个服毒时被拦下,但咬舌了,现下虽是救了一条命回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这样的结果,梁颂年并无意外,只点点头又问道:“火势这么大,可有烧到其他地方?有无人员伤亡?还有……陈县令那边怎么说?”
“回大人,火灭的及时,不曾殃及无辜,只是我司叛逆者死前仍全力纵火焚烧,阁楼书籍尽毁,并无完稿。”
钟路说完这些,皱了皱眉方道:“陈县令那边始终府门紧闭,对此不闻不问。”
“罪人陈育德求见特使大人!”
门外忽然高喊一声,梁颂年朝钟路一哂,“正说着,他到自己来了。”
来者也不顾银花阻拦,说完便直冲进门,跪地叩头,嘴里又喊道:“千错万错,皆在罪臣一人,自无可辩驳,今投案认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望特使大人明察秋毫,砍头也好、凌迟也罢,只罚我一人,放过我家妻儿老少。”
钟路对此番话愕然之时,梁颂年却只是轻蔑一笑。
“话说至此,你也知道自身所犯诛族之罪,于我认罪何用?又叫我如何包庇你才好?”
梁颂年言语冰冷,毫不容情。
陈育德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他还是永远沉睡下去的好,念头闪过,他先惊的自己一身冷汗。
再密不透风的腌臜事,也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何况局势已定,无论他倒向那一方,都是罪不容诛的孽债。
如今不过是因为阁楼焚毁,证据全无,他尚且抱有了一丝希望,试图为家人开脱而已。
陈育德咬紧牙关,又猛一叩首道:“承阳乃南北交通要地,除日常货物流通外,还常年以官府名义的钱币真假混用。罪臣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