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 

    第五章

    自那日陈域跟她摊牌了之后两人的关系恢复了从前的陌生，林实亦没问过他的情况，只是跟林母说两人已经联系上了。

    周末，张尧出差回来，说小橙子想去游乐园。小橙子是张尧的女儿，今年刚六岁。

    林实知道后，头天晚上在家里做了饼干和甜点，装在盒子里准备明天给她。

    第二天早上，她很早就起床了，收拾好了自己等着张尧来接自己。

    她在后院里吃早饭，咖啡和华夫饼较为喜欢，清淡方便。林实时常不能够清晰地认清自己对张尧的感觉，但有一种她知道，温暖。

    张尧来的时候林实洗完杯子准备拿包出门，他站来门口按门铃，手里牵着女儿。

    他真是个好父亲，小橙子被他收拾得干净又可爱，穿着橘色地小裙子望着林实笑，甜甜地喊她“林实姐姐，你看我们两个都穿是橙色的衣服。”

    “我当然知道是小橙子喜欢橙色才穿这件衣服的啊。”

    林实把牵着小女孩的手，低头对她说，张尧看着她们笑。

    “走吧，再晚去又要排长队了。”张尧说完从她手中接过小丫头，林实挽着他的胳膊去车里。

    这样的情形仍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三口之家，还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林实没坐在前面，和小橙子坐在后面，她送包里拿出装在礼盒里的饼干给小橙子，示意她打开看看。

    小橙子打开钻到林实怀里说“我太喜欢了，谢谢林实姐姐。”

    “要不要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巧克力味。”

    “可以吗？”小孩很有礼貌，问她。

    “当然可以，送给你就是你的。”

    小橙子从铁盒里拿了一块饼干出来，送到林实嘴边说“你先尝一口。”

    “我在家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小丫头又把饼干递到前面去问“爸爸吃吗？”

    “爸爸不爱吃甜的，你吃吧。”

    她浅尝辄止，吃了一块有把铁盒收好，说“星期一我要拿去学校分给大家吃。”

    “够吗？要不要明天再送你一盒？”

    “够啦，已经很多了。”

    林实和小橙子在后座说话，小姑娘经常喜欢跟她说班级上的事情，以及张尧的事情。

    张尧从后视镜里看她们，笑着没参与其中。

    他们在进去前买了面包和水，并不是因为谁要节省时间玩些什么，而是担心小橙子短时间内进去了就不愿出来。加之林实不爱在里面的餐厅吃饭，价格高不说，还不如自家的酒楼。

    小女孩胆子小，过山车这类刺激的不敢玩，倒是能把碰碰车这一类的玩好几次。林实恐高，多为张尧陪着小橙子去。

    虽说不太爱玩这类游戏，但她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心情稍微会轻松些。

    最后出来的时候下午三点多，小姑娘疯了一天，张尧极少数爽快地答应带她去肯德基吃快餐。

    小姑娘没吃几口，便跑去了店里的儿童娱乐区。

    林实正在吃蛋挞，张尧看着她说“林实，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结婚吗？”

    林实放下手里地东西，擦了擦嘴，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们之间在一起近一年，谁都没提过这件事，可能并没有想那么远，也可能他们之间根本就会结婚。

    张尧突然怅然一笑，只说“我想结婚了。”

    林实在这个时候竟有些紧张，她舔了舔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憧憬过未来，而是我发现我们并没有未来。这样纯真的恋爱还是在我情窦刚开的是时候有过，那时候一二十岁，连拉拉手都觉得脸红心跳。年近四十还跟一个年轻的女孩谈这样简单的感情是我曾经从未想过的。生活的激情对我来说早已消失殆尽了，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女人陪我过日子，照顾我的孩子。你看看，小橙子总是喊你林实姐姐，因为她并不是依赖你，而是把你当朋友。林实，我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但我怎么都不能真正融入这段感情里。其实不止是我，你也是，只是你还没发现。”

    她愣愣地听完这段话，张尧是在告诉她，他们之间结束了。不是因为他们不合适谁，而是因为年龄和家庭让他们不能只为自己奋不顾身。

    林实张了张嘴去又不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呢？挽留还是放开？她已是分不清了。

    许久，她才慢慢地说“张尧，我在你这里感觉自己特别温暖，真的，特别温暖。”

    只是一瞬，她低头说完这句话，咬着唇极力控制眼泪不落下来。

    “林实，你觉得温暖因为你看到小橙子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