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流民何来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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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闭上双眼又睁开,衙内正好看到流民的一双眼睛,是澄透的碧蓝色。

    他是胡汉混血。

    衙内无心管那么多,只递上一瓶酒,不知说了什么,流民本来垂着的手,还是颤颤巍巍的接过来。

    没有喝下去,衙内知道这还需要一些心理建设,把门再度关上。

    走到看管的人身边,看管的人似乎已经习惯,目不转睛,衙内从他面前经过,都一动不动,什么都没有看到。

    衙内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管的人却听到了牢中传来的嘶吼声,低沉,直击他的内心,看管的人打个寒颤,也许是因为太阳落山温度下来了。

    这边的朱拂音知道流民最多判个几年就出来了,回家后,虽然有些焦灼,但是她还是忍住没有打开那团东西。

    也许是流民拖自己保管,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打开了,朱拂音在心中如是想到。

    不去思考这件事情最好方法,就是去干别的事情,朱拂音心中如乱麻,反应过来才发现一根稻草被自己手指玩的打卷吗,也不知道朱大兴这会在干吗?

    他家似乎有钱,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掏钱收买衙内?

    想来想去,朱拂音还是静不下来心,把手中已经报废的一根草丢弃。

    塞进自己口袋里面的那东西已经没有温度,却还是烫的她难受。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流民故作玄虚也要把东西传出来,还传给了自己,也不怕上边写的东西被她检举?

    思及此处,朱拂音心中一凉。

    她都想到的事情,那流民会没有想到吗?他就不怕这东西被自己泄露出去,还是说明,他知道自己若是看了,只会选择把秘密深埋心底,谁都不敢说?

    明                                                显是后者更有可能。

    想通这一点的朱拂音只觉得后颈处一滴冷汗滑下来,顺着脖子一路下腰髓。

    这东西自己拿到手的一刻,就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那东西的边角把她的手心割的难受,更加难受的是心里,朱拂音轻叹气,她的心软用错了地方。

    把东西掏出来,不大,薄薄一层,像是橡胶,有弹性。

    但是扎手的却好像毛发,朱拂音用指尖把这东西展开,这才发现是驴皮,青黑色的颜色,是纯正新鲜驴子皮。

    驴子皮内层的脂肪油脂都被挂掉了,朱拂音展开一看,七个黑色大字,朱拂音仔细分辨,写的是“乾州御守,民代兵。”

    民代替士兵,朱拂音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历史上一些守边大将有时为了贪污军费最常干的两件事,一件是以民代兵多领取人头费,办出这种事情的将领是贪,但是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件是……抓平民,称敌军,向朝廷邀功换银子,这事情就十分缺德了,人家老百姓在家好好种地,突然来一群官兵把自己家最壮硕的儿子/相公抓走,非说是敌军是奸细,任你们如何跪在地上辩解如何解释如何哭闹求饶,统统不听!在这些奸官眼中,百姓的命就是明晃晃的银子!

    想到这些,朱拂音的一颗心,乱糟糟的,一边气愤怎么会有这种官员?另一方面是因这东西到自己的手里,确实如烫手山芋,丢也丢不掉,只得暂且埋在心里。

    但还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那流民看中了自己?

    这般大事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孤女掺和,若有机会,再去问问那位流民吧。

    朱拂音把这驴皮书折叠起来,寻了一快破布,紧紧包裹,家中已经很久无人用的锄地铲在墙面砸了一个小洞,把布塞进去,再将墙上的麻绳杂物统统换个地方挂,挡住这个小孔。

    乾州御史,朱拂音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她不会忘记了。

    把东西藏好后,朱拂音时不时的就去看墙面,会不会有些奇怪?朱拂音如坐针毡一会儿一起来摆弄,怎么看都觉得别人会发现这里不对劲,唉,在第十次把麻绳挪位置后,朱拂音无奈一笑,她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还是不要想这事情了。

    桌上的麦秆朱拂音摸了摸,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又拿大蒲扇用力煽动,手动烘干,捡起最上边一层麦秆朱拂音比对着大草框开始编绳子,结果编好了绳子没办法补上去,朱拂音深吸一口气,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工作效率,她应该先把麦秸秆穿进破洞处,剪成适当的长度,再编成绳子塞进空隙,这才能看不出来补过的痕迹。

    薅出来草筐破洞处的麦秸秆,挑寻差不多粗细的麦秸一个洞一个洞的穿进去,有的地方编的紧朱拂音只能用手指把口子弄大,再穿进去。

    穿进去的麦秆朱拂音还要从内部编,这样留下来麦秆变短才可以给拉好塞好。

    姿势不便,加上这件草筐承载了太多思绪,朱拂音谨慎对待,从太阳西斜编到日落,点上蜡烛继续编,结果因为太暗了,被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