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婳有点懵了。

    “解除婚约了，还有其他的吗？”

    看着姜婳婳愣怔的模样，宋锦眠再次重复道。

    姜婳婳以为宋锦眠没听懂。

    她解释道：“因为婚约解除了，所以现在宋临霄和我没关系啦，也不用对我那么好啦。”

    很轻的一句话。

    让宋锦眠再次抬起了手。

    姜婳婳有些怂的想要后缩，但随即察觉到对方在生气。

    即使小狗自己也没有想要措辞。

    但很显然那句话让宋锦眠有点生气。

    “我错啦！”

    姜婳婳立刻开口道。

    宋锦眠没有动手，但也没有收回，只是道：“你错哪里了？”

    姜婳婳沉默了一瞬，神情有些纠结，很显然自己都没有搞懂错在哪里。

    无可厚非，宋锦眠对她确实是好的没话说。

    给她制作小玩具、陪她到处玩、还能听她长达一个小时的倾述。

    姜婳婳也很喜欢他，只要看着他，就会感觉到开心和安全感。

    但人类好像都会把喜欢归类。

    这是父母对你的喜欢。

    这是朋友对你的喜欢。

    这是爱屋及乌的喜欢。

    小狗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也要分这么多种。

    但按照人类生活了，也会去思考着将这些喜欢分类。

    只是现在姜婳婳发现，好像她的分类有点错误？

    对上姜婳婳迷茫的眼神，宋锦眠却是低声叹了口气。

    他的手再次抬起。

    姜婳婳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

    但疼痛并没有来到。

    取而代之的，是指腹柔软的触感。

    修长干燥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还痛吗？”

    姜婳婳睁开眼睛，和宋锦眠对上视线。

    她老实道：“弹完就不痛啦，其实弹的时候也不怎么痛，就是麻麻的感觉。”

    宋锦眠轻声道：

    “如果说仅仅只是出自宋临霄未婚妻还是教父的身份，我都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些事情和对方是什么身份无关。”

    宋锦眠的眼中是姜婳婳看不懂的情绪。

    就像是一向平稳的潭水泛起波澜，浮现出了原本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情绪。

    然而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下一刻，宋锦眠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恰巧这种模样也是姜婳婳最讨厌的模样。

    “抱歉，我的问题。”

    宋锦眠向着姜婳婳道歉。

    “好好休息。”

    他转身就想走。

    只是姜婳婳没让他走。

    小狗挡住了轮椅的去路。

    她双手撑着轮椅扶手，靠近宋锦眠的脸。

    灯光被姜婳婳挡在身后，她至上而下的俯视着宋锦眠，带来几分压迫感。

    姜婳婳盯着宋锦眠的眼睛，甚至因为距离过近，还能感受到呼吸的气流。

    姜婳婳直接反问道：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呀，人类好多，关系也好复杂哦。”

    小狗盯着宋锦眠，神情分外固执，等待着一个答案。

    片刻后，宋锦眠移开了目光。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喃喃道。

    怎么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姜婳婳真的觉得有点牙痒痒了。

    她想要说话，却被宋锦眠遮住了眼睛。

    温热的手掌将视线给屏蔽，当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

    “你还太小，对世界的认知也远不比同龄人。”

    “不用太过于在意其他的，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做出的所有行为，都是对你这个人，无关任何身份。”

    宋锦眠推着轮椅离开了。

    速度很快，甚至轮椅都还踉跄了一下。

    姜婳婳并没有再追上去讨要答案。

    或许是因为宋锦眠离开的身影是罕见的狼狈，又或许是他刚刚的声音过于低哑。

    姜婳婳忽然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但明明被弹脑瓜崩的人是她！

    这个世界有太多搞不懂的事情，真的想不通小狗索性也不想了，将这件事情暂时压在心中。

    反正都是一句话——等长大就明白啦！

    这场对话是有效的。

    姜婳婳的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

    反正宋锦眠对她好是因为她！

    和其他事情都没关系！

    只要这么想想，姜婳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