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编造故事(中)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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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镰刀挂在墙上,风吹日晒一整年,生出不少铁锈。m.gudengge.com铁锈下被附着着的血液似乎是为了应证苗汉所讲的那个故事。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苗汉。

    “你说叶老爷是被村长的儿子用挂在墙上的这把镰刀杀的,你是目击证人。”把镰刀扔到苗汉跟前继续道:“第一次犯罪,尤其是与杀人有关的,都会想方设法消除犯罪证据。一方面是因为恐惧,另外一方面是为逃避犯罪,唯恐事情曝光后牵累自己。还有一方面是为了掩盖曾经犯罪或者目睹犯罪却没有制止的事实。你,苗汉,却将这杀人凶器挂于墙上,连上面的血污都未曾擦去。你觉得合理吗?”

    “我……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没想到?就算当时没想到,事后呢?事后也没想到?”陆知鸢继续逼问:“苗汉,你别忘了,你是个种庄稼的庄稼汉。镰刀于你而言等同于将士手中的兵刃。”

    “我……我买了新的镰刀,用不上这把就没……”

    “编不下去了?即便你买了新的镰刀,也会想起旧的这把。看到这把就会想起那夜发生之事,就会想尽办法掩盖掉。最起码,也会将这上面的血污洗掉。”

    苗汉肉眼可见的慌了。

    他没想到,他精心杜撰的故事竟然毁在了一把镰刀上。要知道,这把镰刀连官差和府衙里仵作都没起疑。这位年轻的夫人和她的随从是什么人?

    苗汉用余光打量着陆知鸢,他心里明白,她不是叶夫人,年纪对不上。她虽梳着妇人髻却是满脸稚气,顶多十五六岁。还有她身旁的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男的,看着和善,实则杀人不眨眼。

    见苗汉还在挣扎,陆知鸢继续道:“你说叶老爷是被这把镰刀割去头颅而死,我问你,他的头颅是怎么被割去的?”

    苗汉结结巴巴:“这割头还能怎么割?不就是把脑袋割下来吗?”

    拿起镰刀,随手一转,勾住苗汉的脖子。

    苗汉浑身一僵,凉意爬上脊背。

    陆知鸢握着镰刀,轻声轻语道:“若将镰刀置于后颈,人会下意识低头,镰刀不可能将人的脖子割断。即便有人按住按住死者的头颅,使其无法动弹,人后颈的这根骨头也是极硬的,造成的豁口与血迹不可能如刀面上显现的这般。”

    说着,握紧镰刀向上一刮,苗汉疼得叫出声来。

    陆知鸢并未放过他,镰刀一翻,勾住他的脖子:“若是从正面,镰刀会先划破死者的喉咙,而后是颈骨。能否将死者的头割掉,除了刀刃的锋利性外还有行凶者所使用的力度。不管怎么着,在镰刀割掉死者的头颅之前,都会侵染在鲜血里。随着死者的头颅被割下,鲜血四溅,镰刀上会布满血迹。”

    苗汉闭上眼睛,仿佛听见了黑白无常拖着铁链来拘他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时,陆知鸢收了镰刀。苗汉睁开眼,见陆知鸢抚着那柄镰刀,似笑非笑:“刀上是重叠的血污,一层盖过一层,证明事发时不止割了一次。不,不是割,是砍,用尽了行凶者的全部力气。行凶者不是屠夫。屠夫即便没有杀过人,也不会这般杂乱无章,更不会将死者砍得乱七八糟,以至于血液与组织结构搅混在一起。”

    苗汉打了个冷颤。

    “血液飞溅时,不仅刀身上会染到,刀把上也会染到。你看看这刀把,可有一丝血污。”

    苗汉“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陆知鸢继续道:“只有死人的血才不会溅的到处都是,尤其是死了很久的死人的血。”

    苗汉面无血色。

    她猜到了,她竟然猜到了!

    陆知鸢抬起他的头,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问他:“真相究竟是什么?苗家村的村民究竟是因何而死?为何留下村长?为何装疯守着这座村子?可是这村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一连串的询问把苗汉问懵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个真相。不等他考虑清楚,一柄寒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苗汉抖了一下,将隐瞒了多年的往事全盘托出。

    叶老爷是真的,叶府是假的,杀死叶老爷全家是真的,被叶夫人屠村是假的。

    叶老爷与叶夫人是两年前到的镇子上,说是新婚燕尔,出来游山玩水的。叶夫人有了身孕,不便奔波,就在镇上的悦来客栈住了下来。按照计划,他们会在镇子上住到孩子出生,待孩子满月之后再行上路。

    他们很有钱,包下了客栈里最好的房间,除了随行的小丫鬟,还让客栈掌柜在当地找了两个帮忙的妇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更能使客栈的掌柜推磨。在银子的作用下,客栈里的伙计紧着叶老爷和叶夫人使,客栈里的小厨房和厨子也紧着他们使。

    苗汉不是在客栈里帮工的,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帮掌柜的把瓜果蔬菜送到客栈,与他一起的还有村长的儿子。他是屠夫,往客栈里送肉。

    起初,他们是高兴的,羡慕掌柜的遇到了这么有钱的客人,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