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第一场雪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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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时,叶芷安两腮和耳廓都还是红的,好在林薇霞正在二楼休息,没机会看穿她前所未有的羞赧,而这也给了她足够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节奏。

    其实在那个吻结束后,还发生了段小插曲,她当时完全懵了,只顾盯住他的唇看,片刻昏头昏脑地来了句:“都说人老了嘴唇会变薄,纪浔也,你的唇本来就薄,再过几十年,岂不是会变成两条线?”

    纪浔也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人就跟个一辈子开不了窍的榆木疙瘩一样,只有微颤的长睫,显出她的生动活泼。

    他轻叩她脑门,她下意识抬起了眼,极近的距离下,没有人的视线能躲过另一个人的追捕,她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

    有那么几秒,纪浔也感觉有一万只蝴蝶扑簌簌地扇动翅膀,朝他坠落。

    他想用眼神接住,偏偏有几只漏网之鱼,掉在他心脏上,翅膀还在一张一合,刮得他心肺酥麻难耐的。

    “想知道的话,你以后都跟在我身边不就行了?”

    叶芷安那会还不理解“跟”的潜台词,想当然地将这当成撩拨人的情话。

    她觉得他这个人好奇怪,不张嘴时,清清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像个孤傲的贵公子,一张嘴,就是在给人灌迷魂汤,低哑缠绵的笑声扑进耳膜,只让人生出自己耳朵正被他调戏着的错觉。

    叶芷安慌乱地跳下他大腿,丢出一句“你老这样逗我”逃离院子,然后头也不回跑到青石板路尽头。

    傍晚时分,小巷弥漫着浓重的烟火气息,叶芷安将淘好的米放进电饭煲里,托着下巴看显示器里的倒计时,没多久余光进来一双黑色板鞋。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离开秦之微家时,她就看见了他。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些画面,他全都看到了。

    那秦之微呢?她在二楼有没有注意到?

    叶芷安意识到这点,突然像做错了坏事,脊背僵到挺不起来。

    江遇隐着怒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那男人是谁?”

    叶芷安没说话,心不在焉地指向一处。

    江遇抬起头,夜幕之上,只有一轮可望不可及的明月,他倏得绷紧了唇。

    “他对你是认真的?”

    叶芷安一怔,终于回过神,微抬下巴回敬一个冷冽的眼神,“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管江遇现在对她外婆有多好,她都不想再和他产生半点交集。

    江遇情急之下,扣住她手腕,“我见过他这种人,也见过更多被他这种人伤害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所以叶芷安,你千万别犯傻。”

    叶芷安反感他僭越的行为,卯足了劲,反手挣脱开,连连后退几步,腾出距离后一脸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想说的不是犯傻,说白了,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在轻贱自己,可你怎么知道我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和你想的一样?”

    “那你想要什么?”

    江遇想让她把话说得再明白些,林薇霞的出现让这话题不了了之。

    叶芷安却没有停止对自己抛出的这个问题的思考。

    对她而言,纪浔也就像色素染成的劣质糖,明知对身体有害,却因贪恋那点甜,忍不住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喂,穿肠烂肚了,也不见得有多后悔。

    第二天大清早,叶芷安拿着林薇霞提前准备好的祭品和香油蜡烛,准备去趟澄明寺。

    半路听见一声:“去哪儿?”

    这嗓音过分耳熟,叶芷安愣了一瞬,扭头前乖乖答道:“去寺庙。”

    “这么早去,寺庙开门了?”纪浔也个高腿长,没几步追上她。

    梦溪镇拂晓时的天,不含任何工业污染后的灰蒙,是澄净的靛蓝色,他的脸被映出一种虚化的白。

    “年前几天是特例,澄明寺会提前半小时开门。”

    叶芷安多补充了句,“这是我家的习惯,每年过年前都要去庙里供奉,不过今年外婆腰伤没好,我就代替她去了。”

    她最后还问,“纪浔也,这个点你不睡觉在外面做什么?”

    纪浔也面无表情地回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今天穿了西装,领带也束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打扮根本不像是出来散步的,叶芷安还闻到他身上有股极淡的花香,勾起人想要探究到底的心,但理智告诉她,这件事她不该问。

    就在她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念头时,手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是他拿走了装满祭品的竹篮,一面说:“陪你一起去。”

    叶芷安快步跟上,好奇地问:“你也想拜佛?”

    “我不信那东西。”

    佛祖脚下,他的恣睢一点儿没收,佐证他骨子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那你信什么?”她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想要更多了解他。

    纪浔也单手插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