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她会在哪里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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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老了觉也少了。天边将将露出一撇鱼肚白,弋叟披衣而起,踱步到院中。

    女儿于归了,余生再无心可操,他坐在棠棣树下,眼泪婆娑。

    砰砰砰,敲门声大作,敲得他心慌。这么早,会是谁?

    门开,见到女婿赵简,弋叟以为在做梦,吃劲揉揉眼。明日才是归宁,女婿怎提前来了?只他一人,女儿呢?

    赵简眼窝乌青,眼底血丝斑斑,疲惫极了,强撑着向弋叟行了大礼:“岳父在上,恕小婿莽撞。”

    弋叟扶起他:“公子折煞老朽了。”

    赵简焦急地问:“葵昨夜可曾回来?”

    “什么?”弋叟都糊涂了,女儿昨夜才嫁过去,回来作甚?

    “她、她跑了。”

    赵简千疮百孔的心又一次坠入谷底。明知她不会蠢到跑回家等他上门来捉,可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这个不孝女!”弋叟跌足捶胸,他为她择的夫婿她不要,她自家选的也不要……逃一次婚不够,还要逃两次……大礼都成了还要跑?!“她、她、她是想要我的命啊!”

    虽气急,赵简礼数未失,搀弋叟回屋:“岳父息怒,莫气坏了身子,我定将她找回。”

    弋叟瞪向悄悄退后的侍女辛:“站住!”

    “……主人。”辛哆嗦着行礼。

    “说,孟弋去哪儿了?”

    “奴不知。”

    “你不知道都有鬼了,说!”

    弋叟再三逼问,辛都称不知。弋叟动了气,放话要打死辛。

    辛下跪求饶:“主人饶命,打死奴,奴也不知。”

    赵简问:“婚前她在家住那几日,可让你与什么人送过信?”

    “绝无此事。”

    “那为何要跑?”赵简冷冷质问。

    辛咬咬唇,过了片时,小声说:“奴以性命起誓不知少主去向,少主只让转奴告公子一句话。”

    赵简眉头一紧:“什么话?”

    “少主说,请公子休了她。”孟弋交代辛,若赵简上门索人,就将此言转告。“奴也倍觉蹊跷,可少主的脾气公子是知道的,她不肯说的事,旁人再问也没用。”辛说完就将身子伏在地上,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赵简想掐死孟弋。

    弋叟“唉哟唉哟”跌足叫苦。

    赵简扫视一圈,诸让、邴吉等孟弋的贴身随从都在,心中陡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南市陶肆也派人去找了,已经人去屋空,莫非她和钟离克……瞬间,面无人色。

    ***

    北城曲里,一处屋顶生瓦松、庭中长满杂芜的小院,东隅庖厨冒出缕缕白烟,钟离克蹲在灶前生火,脖上搭一手巾,不时擦擦汗。

    轻盈的脚步声靠近,清亮的女音和晨风一齐飘来:“兄长,你后悔么?”

    ***

    赵简魂不守舍回到府中,守候多时的狱吏慌张来报:“启禀公子,昨夜有匪徒劫狱,救走了赵姬嬴政母子。”

    赵简脑中翁响一片,继而眼中冷芒腾起:“昨夜?为何迟至此刻才报?”

    狱吏抖如筛糠:“昨夜公子大婚,借卑职胆子也不敢惊扰公子。”

    电光火石间,赵简全明白了,孟弋干的。

    假意迷惑他,让他放松警惕,背地里却在谋划劫走赵姬母子。

    葵,你等着,我会亲手把你抓回来。

    ***

    “蠢妇!公子真怒了,你再不讲实情,小命难保。”

    羊午好说歹说,弃都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我现在不能说。羊午恨不能拽烂她的脸。

    弃欲踹他,奈何被绑在柱子上,手脚动不了,于是嘬唇唾其面:“你冲我瞪什么眼,孟弋自己要跑的,她不想做公子夫人,我顺手帮个忙而已。哎呀,你快想想招,我不想和牲口窝一处,你闻闻,我都臭了。”

    几步外,马打着响鼻,不满地瞪她。

    昨夜,赵简转醒后,拔刀要了弃。羊午磕头求饶,弃瑟瑟发抖拿出了孟弋留下的书札,上面写着:简,莫为难弃。

    赵简怒吼着让人把她关在了马厩。

    羊午想,公子对孟弋是真动了情,不然弃的烂命铁定保不住。

    只听养马的仆人通禀,公子来了。

    羊午刀了一眼弃,送上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赵简开门见山问弃:“你是在帮钟离克给孟弋送信,对吗?”

    弃眼睛一跳,支吾:“谁是钟离克?奴不认识。”

    赵简威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不然,我撵了羊午。”

    “公子留情!”弃急出一脑门汗,权衡一番,只得招了。孟弋有言在先,拖到天亮即可,此时说了,也不算出卖她。

    “钟离克有恩于我,他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