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温柔的陷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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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扶弱济困,郭起飘飘然了,连吃三大碗,而后眼一闭不省人事了。

    再蠢也想明白了,吕不韦定是嗅出了味儿不对,抛出孟弋当饵,钓走赵简,再把自己放倒,他和异人神不知鬼不觉半道逃了。

    郭起恨得牙痒痒:“咱们哪点对不起他,他这么坑害咱们?不是念在相交多年的情分,谁肯帮他?”

    孟弋唏嘘:“虎毒不食子,异人为了逃命,竟以妻、子做饵,那么残忍地抛弃,我怎么会帮助这种人?”

    郭起怒拍大腿:“玩我,走着瞧,掘地三尺也要把吕不韦挖出来,我要看看,他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你省省吧,天晓得他们钻了哪个老鼠洞。”

    “那就发动老鼠去找。”

    一听他犯浑,孟弋不搭理他了,冷不丁见他一双贼眼阴恻恻地看着自己,心里发憷:“看什么,我脸上没字。”

    他们订婚时,她死活不肯行笄礼,而今青玉簪大大方方插在如墨的发丝间,郭起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吐不快:“你们睡了?”

    孟弋脑门充血,耳膜嗡嗡乱响:“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郭起原是诈一诈,见此情形,什么也不消问了,气不打一处来,“猪脑子,对付我的时候那么精明,换了赵简你就犯蠢?婚都没成,便宜就被占了?我当初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拉过,呸,什么公子封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孟弋本要吼“你一个眠花卧柳的浪荡货有甚资格管我”,转念想,吵来吵去,太幼稚了,索性冷了脸,缄口不言。

    郭起忍怒:“他几时娶你?”

    孟弋不爽:“有完没完?轮不到你操心。”

    那就是没承诺,郭起怒火摁不住了:“我好歹算你半个母家人,我不操心谁操心?!”

    一道声音飘来:“婚期定在本月末,郭兄作为母家人,届时请务必出席观礼,多吃几杯喜酒。”

    ***

    “你骗郭起的对吧?”

    郭起走后,孟弋紧张地问赵简。
    孟弋冷静了会子,说:“是不是太快了些?”

    赵简眼神一变:“你想反悔?”

    孟弋支支吾吾:“我、我的意思是,婚姻只是形式,可有可无……真的,闾巷间很多男女都是如此。”

    她的芯子毕竟不是这一世的,对婚姻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无法消解的矛盾:出身和立场。

    赵简被她大逆不道的言论吓坏了,“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谁教坏了你?不成婚,就是野合,就是非礼。我堂堂赵氏子,自然要光明正大娶你为妻。”赵简一字一句宣示决心,“婚是一定、必须要成的。聘礼送到榆邑,你父亲已经收下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凭什么替我做主!”孟弋怒视他,“你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意见?”

    知她吃软不吃硬,赵简放低身段,哄劝:“是我的错,应提前同你商量。可是整个宗室都知道了,叔父还要来主婚,你若逃婚,岂不是让我颜面扫地?你忍心?”

    孟弋抿唇不语。她不想早早失去自由,可不得不承认,赵简的温柔陷阱让她越陷越深。而且,没有赵简,她救不出嬴政。无论如何都要救出那个可怜的孩子。

    ***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一只头奇大的老鼠啃住一团肉。

    “啊呀!老鼠!”嬴政哇哇哭叫。

    “不哭不哭,老鼠跑了,跑了。”赵姬张皇捧起儿子的脚检查,还好,没流血。

    哧啦——牢房门打开,嬴政止住哭泣,钻入母亲怀里。赵姬牢牢抱住儿子。

    是狱卒来送饭了,托盘往地上一摔,碗盏倾倒,麦饼滚到地上,羹洒出许多。

    “咳咳、呸——”狱卒一口痰吐在了剩下的半碗羹里。

    赵姬竭力忍着,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两顿没吃到干的,母子都饿得咕咕叫,狱卒一走,嬴政立马捡起麦饼,晚一步,就会被老鼠叼走。

    嬴政掸掉土,一掰为二,把大的那块给了母亲。

    麦饼粗粝,硌得喉咙疼,赵姬哭了,她何曾受过这种罪?想当年,她也是邯郸豪家女①,打小锦衣玉食,父母重金请人教她鼓吹弹唱、歌舞才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嫁给王公贵人、巨商豪富。世事难料,父亲买卖折了本,偌大的家业落败下来,父亲把她卖给了濮阳大贾吕不韦,换来了一笔财富,重振家业。

    凭借惊人的美貌,出色的舞技,赵姬得到吕不韦的宠爱。跟着他,赵姬过了一段舒心日子。有天,吕不韦在家中设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