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阿姐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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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都城中,断不可无殷家人在。”
殷怀疏长叹一气,带有些许哭腔道:“......可我不喜欢。”
“......什么时候不会因这等小事哭了鼻子,再来与我谈。”,说罢转身欲离开,停顿半刻似是想起什么,只对殷思道:“你也不许哭了!全叫你姐姐,你姨娘惯得没样了,整日就知道哭!”
“父亲.......”
那日之后,殷思再无机会赢过父亲。父亲离都后,与边境外族交战时,遭临近几国的突袭围剿,数月后归家的只剩殷家战旗。
阿姐也再未落过泪。
......
阿姐二十二岁,受命领亲军驻守边关,临行前嘱咐殷思一定要好好练习箭术、马术。
殷思虽感不舍,却由衷为她感到高兴,他知道阿姐是属于那里的,守城为国,为她所愿。
每每阿姐打了胜仗归来,殷思总是忍不住缠着阿姐多陪陪自己,说着不愿她离开,久而久之,阿姐竟不愿多见他了。
任何人不想在生死未卜的途中,留下太多牵挂。
殷思苦练箭术,只盼得到一声夸赞。为数不多的见面,姐弟两人都未再提赛马一事。
大苍边境与天隆的仗,一打便是三年之久。殷思十五岁时瞒着几位姨娘悄悄进了殿前司,想着来日可与阿姐并肩,共 守边关。也是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同样鲜活耀眼的展颜辰,殷思心中紧绷的箭弦,终于得空松懈下来,人生似乎除了去追随那些拼尽全力也难以企及的人,还有其他意义。
一年后,展家覆败。殷思作为殿前司入展府参与清算,阴差阳错时右臂被展颜辰所伤经脉尽断,再也无法启弓用箭。殷思没有怪她,也不应怪她,反而愧疚多年,遗憾着未能救下他人生中唯一一抹色彩。在当众说出展家被屠的可疑之处后,竟无人信他,不久后便等来阿姐战时遭到暗算、双腿残废的消息,殷家一夜间只剩下两个废人。
殷怀疏归家后,依照承诺将降骨弓赠予殷思。家宅,却永远成了她的归宿,再也无力离开。
一语成谶,赛马没有赢过阿姐和父亲,自己再也不能执弓,殷思在如愿拿到自己盼了十几年的降骨弓后,只能每日看着它,感受痛苦。
之后的八年,殷思学会收起锋芒,从此不再是献都箭术第一的少年郎,只当整日花天酒地得纨绔公子。因往日教育,殷思心气极高,也最擅捕捉他人情绪态度,遭受冷言与鄙夷,很不好受;那样装傻犯混,生生活成另一人的样子,很痛苦,但殷家已然再无庇护,岌岌可危,引人忌惮后若行错一步,便会失去仅剩的温存。
殷思不怕被打,更不怕被骂,只怕阿姐失望的神情。
......
无眠辗转时,他也悄悄恨过那个带给他希望却又亲手断送他一切的展颜辰,清醒释怀过后只好认了是自己无用,才会护不住任何人。多年的挂念、愧疚、遗憾与恨交织成了执念。再见展颜辰,她已成了巫辰,辰星回到原本的轨迹继续闪耀,一切生机复苏,活着的意义,也重新出现。
巫辰却是个行事狠厉但未谙世事的,殷思害怕自己多年压抑的情、欲有一日会伤害到她,但还是在忍不住靠近,直至沉醉,迷失自已。
......
“......公子!公子——————————”
哐哐哐!
哐哐哐!
“您还好吗公子!哎呦.....怎的喊这么半天都没反应......”
“公子!侯爷交代了,说马上入冬了新伤难愈,就不打您了,您且在宗祠呆一日,明日便能出来了!”
“......公子!你理理我啊!你还活着吗.....”
宗祠外的初鸣边敲着门边焦急喊着屋内的殷思。
“诶,巫侍卫使好。”
殷思听见她来了,总算回过神,试探问道:“巫辰?”
“切.....果然在装听不见,我嗓子都要喊哑了!竟那么半天不理我!”
殷思发现被初鸣诓骗,冷言道:“初鸣,你完了。”
初鸣隔着门笑道:“嘿嘿,公子您别生气,吃的我放在门前了,记得‘偷偷’开门拿进去。”
“哦,对了公子!巫大人原本要来的,半路被侯爷叫走啦!”
殷思诧异道:“什么?”
“走咯!”
“初鸣.....初鸣?回来。回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