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安抚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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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再与薛藜闹起来。

    一旦事情宣扬出去,损害的不止是她和薛藜的名声,也会带累世子的清誉。

    陈氏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自然也会竭力维护徐陵的形象。

    她纵然心中不忿,却也无法拒绝这份恩典。若想在后宅站稳脚跟,她就必须无条件地忍让温顺。

    一晃三日过去。

    及笄前夜,云笙收到了徐陵送来的贺礼。精美的锦盒里摆着一支明艳的海棠玉簪。

    那玉簪上的海棠花泛着淡淡的粉色,玉质通透纯净,握在手里还有几分温热的触感。

    及笄之龄,男子送女子发簪,便蕴含着求娶之意。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及笄礼,也是生平第一次收到男子的馈赠。想到徐陵那张清俊的面容,她心口一热,面颊上渐渐生出一朵红云。

    徐陵在书院求学,每旬只休假一日。和他照面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只在节庆之时她才能在宴席上不远不近地见他一回。

    她甚至不知道徐陵是何时对她动了心思,否则他为何会送这样一支寓意深远的簪子给她。

    可一想到他是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她的心中仍是生出了一丝欢喜和期盼。

    看着云笙眼底流露出的喜色,枇杷笑吟吟地凑到她面前:“世子这般用心,姑娘还真是艳福不浅!”

    听着她的打趣,云笙面上一热,娇嗔地斥责道:“别胡说,什么艳福不艳福的,小心被人听了去!”
    耳边回荡着枇杷的戏语,手中的玉簪也泛着一股暖意。

    云笙珍重地将簪子收好,见枇杷还站在原地,便羞赧地催促道:“明日还要出门,快去睡吧。”

    虽无亲族惦念,可及笄仍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

    数月之前她就在羽衣阁订制了一身新衣裳,想着及笄宴的时候能穿在身上,算是增添几分喜庆与福气。

    熄灯之后,她睡得却并不安稳。一整晚都在梦境里斡旋,一会儿是薛藜的针锋相对,一会儿是徐陵的情意绵绵,她被梦搅得昏昏沉沉,被枇杷叫起来时,仍有些困倦。

    许是知道今日是她及笄,厨房破例为她煮了一碗银丝面,里头还卧了两颗蛋。

    望着铺洒着嫩绿葱花的寿面,云笙眼眶一热,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大概是什么人和厨娘打过招呼,她来了侯府八年,却是第一次在生辰这天吃到了一碗属于她的长寿面。

    “姑娘快趁热吃吧,一会儿面该坨了。”看着云笙眼眶湿润的模样,枇杷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心酸。

    这些年来她们主仆俩谨小慎微,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今日。

    只希望姑娘今后能顺遂安心,过上有人疼有人爱的幸福生活。

    用过早膳后,她们便坐上了出府的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很快就到达了羽衣阁。

    这是应天府内最富盛名的一间制衣铺子,里头有最好的布料和技艺最娴熟的绣娘。

    云笙和枇杷走到柜台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后,掌柜便叫小二将她领进了里头的厢房去试试衣衫。

    望着那一袭粉嫩的轻纱罗,云笙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惊叹。进了侯府之后,她就从未穿过这样鲜嫩的颜色。

    平日里她惯爱穿些素净的颜色,浅绿、淡蓝,或者不起眼的月白,既是为了低调,也是因为她可选的颜色实在是少之又少。

    每一次别人选完了,剩下的布料要么老气横秋,要么寡淡无味,偶尔有被挑剩的几匹亮色,可云笙总觉得太过鲜亮,和她的气韵格外不和。

    更何况薛藜一贯爱俏,和她颜色相近,很难不被人放在一起比较。她不愿被人评头论足,也不想招惹是非。

    当她换上纱裙,莲步款款地走出来时,枇杷顿时眼前一亮,惊呼着走上前去:“姑娘穿上这身衣衫也太好看了!”

    那轻纱罗色泽艳丽,如同开在三月里的桃花,粉嫩娇俏,美好得令人想要攀折。

    她本就生得冰肌玉骨、容貌清丽,换上鲜艳的衣裙,便显得格外娇美动人。

    “这颜色极衬姑娘气色,库房里还剩下半匹,不如一并买回去,往后裁了也可做两件小衣。”

    看着云笙眼底流出几许赞赏,候在一旁的绣娘温声劝道。

    可不等云笙开口回答,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泠的嗓音:“剩下的半匹我要了。”

    云笙心头一震,循声望去时,立刻撞入了一双锐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