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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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成色不太好的哑嗓子公鸡没地方卖,就听好心路人说了,这边有个城西兽场或许会收斗鸡飞禽。她曾经去过,想给自己的猎物寻个出路。
只记得最初的那个东家脾气不好,她好说歹说才卖出了一只鸡,价格还给得不是很美丽。
若不是因为那天大风大雨路上赶集出来买东西的人少,实在卖不出去,那段时间她又缺钱买米买面,才不愿意在那个掌柜手上受那窝囊气。
虽然是个嗓子哑了的公鸡,但至少还是健全的好公鸡,又能跳能斗的。她捕猎的时候可是废了不少心思,用了机关篓子在林子边上守了几天,才终是蹲到了这么一只,小心翼翼的,都没伤着它,甚至身上连一处充血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想来真是便宜了那个老板!
只是没想到,那老板没见着几回,后来又换人了,还换了个脾气更差的。
这第二位老板更是抠门得紧,一听到申如月不是来这儿消费的,倒反过头来想要做他的生意,卖东西挣到他手上的银子,脸顿时就拉得比锅底还黑。
这兽场掌柜的得这些兽物,本身就有自己的路子,其中的肥水可能宁愿倒掉都不会流到外人田。
申如月自是知道这边的生意估计做不成了,后来就去得少了些。
只不过有时候实在缺钱,又跑去跟着那群大老爷们押 宝斗兽。
掌柜见到她一小女子还敢来这种地方,只当她是来送钱的,自然又换了副嘴脸,开始笑脸相迎。
殊不知碰到了真正的行家。
而申如月不为别的,并不是真想跑这么远只为找点乐子寻个刺激,只是想捞到一点饭钱而已。
虽说祖上有训,嫖赌这些皆不可沾边,而申如月还是钻了空子,想来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自己真真饿死在这地方,便也收敛着下了几回注。
她本就有这驯兽的本事,在看这些兽物飞禽的时候,就像开了天眼一般,除了那些昆虫和腿多得数不清的在地上爬的,但凡是体型稍微大一点的,都能一眼看出来谁强谁弱。
而她也自然收敛着本事,不敢尽显。挣够了饭钱就收手,不敢惹人注目起疑。更怕平白高调地挨一顿嫉妒的毒打。
此后,又过了一阵,再缺饭钱来的时候就发现老板又换了人。
这次的老板终于是个慈眉善目看起来好说话的了,申如月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您这儿收斗鸡斗鹅,抑或飞禽地蛇么?”
没曾想,这老板是个爽快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自然,若是有好的飞禽走兽,姑娘只管带给严某,价格好说。”
申如月闻言,已是喜不自胜。
只是那一日本就是借着她识兽的火眼金睛来空手套白狼,混口饭吃的,身上没有带猎物。若不是如此,她倒是很乐意和这个掌柜打打交道。
但这计划终究还是泡了汤,申如月也没能将自己挑好的斗兽卖给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老板。
还没等到她准备做这桩生意,在许久没有前往城东兽场的这些日子里,就已经在城中绣衣裁缝铺里听到了掌柜的遇害了的消息。
连带着兽场,最近这些日子也没人愿意接受了。她没能打听清楚这事儿背后的原因,但也不免觉得叹息。
好心的掌柜家在这儿经营,也不过数月,还没等到她来这儿的第二遭,如今已经离世,只留着这荒芜的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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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兽场前驻足良久,却也没等到个出来接待的人。
大门始终紧闭的,只是上面没有贴上官家的封条,勉强能让人安心些,红漆大门上挂着个牌匾,上面用金漆题了字——塞飞阁。
这名字取得颇为讲究,觉得有些典故蕴于其中,而这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似乎也见证了这儿过去的辉煌,像一个正经的地方。
饶烨放了推车,又打了个巧结,将这板车系在了一旁的杨树干上,左手拎了那只野鹅,右手又拿起了申如月早先准备好的那件貂毛大领子,包裹得极为严实,在这寒风中让人觉得心里都踏实些。
他侧过身,已是准备好了这一切,只等着申如月开口迈步,他便会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讲价钱,勉强算个能撑腰的后盾。
虽然现在什么能说得上话的身份也没有,只是一介庶民而已。
却没想到,申如月低着头冥思苦想半晌,而后蹦了句泄气话:“这……我该上哪儿去找人谈?”
寒风在庭前扫过,饶烨心都跟着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