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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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鞭策马踏山河》 

    原以为这些官差一个个急着把她押回衙门,就是为了问审。

    谁知,等到她鞋底都磨薄了几分堪堪赶到衙门的时候,却得了县太爷已经回府歇息的消息。

    看着周围官差脸上依然有些急切的模样,申如月不禁开口多问了句:“官爷,今日不问审了么?”

    为首的官差看起来像是个好说话的,也不似身后的那些一般当差人那样雄壮,面上就是带了凶色不好招惹的,反而看起来和颜悦色的,身量也比较单薄。

    还在屋前的雪地小坪上跪着装可怜博同情的时候,申如月就特意悄悄观察过,此人较为心善。

    她说那番话时,其实当场的各位表情各不相同。有为她所说的身世单纯感到有些震惊的;也有表情上漠不关心,只当听了句闲话的;也有非常自私,面上还带了些恼色,就愁着她这情况棘手,等会儿要耽误自己交差。

    唯有这领头的人,眼神中流露的恻隐之心却是实打实的。

    可却依然不能多说什么,碍于欧阳府的王管家还在,只能照着所谓的“规矩”办事。

    所以比起这种带了点武官性质的捉人差使,他看起来更像个眉清目秀的读书人,却又有些迂腐古板。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个嫌犯,老实地待在牢中等着就是!”还没等为首的官差说话,他身后的人就已经冲上前来,先反驳道。

    申如月看了眼这人,和他护着的领头模样倒是对比鲜明,脸型宽圆,身材较为庞大,像一个发了面的馒头,只是没那么白净,黑黢黢的。

    “阿馒,不得无礼。”为首的人抬了抬手,将黑脸人拦下了。

    申如月心里一噎,愣住了。

    没想到还真叫这么个名字。

    领头的大概还是看她可怜,毕竟一个小女子跟着走了这么远的路,连口水也没喝上,鞋也已经全被沾湿了。

    便缓了声,好心解释说:“天已全黑,灯火昏幽,现下已到了戌时,魏大人也已经回去歇息了。姑娘的事情,大约只能排到明天才能审理了。”

    他没说案子,大概还是依然顾忌着申如月的几分脸面。

    又用了“大约”二字,便这边意味着即便说是明天审理,也并不能确定下来,可能还会往后延期。

    “官爷,当真不能再快些了么?”她顿了顿,又自觉找了个理由补充道,“我家里那生活不能自理的伤弱夫君……还等着我照顾呢。”

    一旦提及此事,果然这差使的眼神又更加和善怜悯了些,他看着申如月,语气有些郑重地说道:“姑娘请勿心急。我叫石七,是分管你这案子卷宗的小差,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和我说即可,我会尽可能地帮你,”

    申如月谢过了小官石七的好意,又睁大了眼睛,还想继续发问。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又被石七身后的阿馒给瞪了回去。

    想来他们还得找人回禀,也不便过多纠缠反而耽误人家办正事。申如月缩了脖子,自觉地回到牢中面壁。

    这牢房的墙壁也早已看不见后头土砖的真面目,反而被一层青苔厚厚覆满了,就连基本牢固的石板都被侵蚀住,相较起来,她那边缘的林子破屋,都能称得上是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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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身后落锁的声音响起,申如月才认命一般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掐指一算,在这儿少说都要待上两天了。

    亏得她之前还以为,现如今官府办事已经这么利落,接到了报案发现点眉目就要开始调查起来。

    结果只是负责把她抓进牢里能有一个交代,剩下的问审和笔录那些就都能放一放。

    如此看来,这断案讲的根本不是什么伸张正义,秉公执法,而成了似玩笑一般的蹉跎事。

    锦州,尤其是她现处的成县,近些年的税收其实一直不太好,大概是气候受了一些影响,也可能和官员的治理有些关系,所以农民征上来的粮税也只是堪堪补足。

    这点申如月甚至都深有体会。明明只来了一年,自己也只是靠着打猎为生,独户女子的征税一般不会强制纳入,按理来说她应该并不会知晓这事情中间的底细。

    只是当地百姓一直怨声载道,而她一旦去过集市一回,也能体会到买卖的不容易,可见这地方生活得没那么富足安康。

    这粮税一旦不景气,商税就更难从普通店铺掌柜那儿征齐了。

    这县太爷自然不可能真任由着税收和财政赤字不管,打压百姓,强制征税,是他使用的手段之一。

    但他也清楚,这百姓拖欠缴税,是这粮食的确没有了,无论如何也再挤不出来一滴。毕竟自己这地盘上的收成如何,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所以,顺理成章地就找了当地的税收大户下手,也就是手握槽帮生意还监管盐商的欧阳家。

    头几年还能凌驾于这小小商户人家之上,只是后来这县太爷积懒成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