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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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圆百里的沉寂空气,有呼风唤雨之势,带了肃杀之感。
只是一丝尾音,音量极小几乎未闻。
她转过头去想要和邵世岚确认,可见阿岚依然微眯双眼打坐养神,便也能猜测到她估计什么也没听见了。
申如月垂了眼,低下头去,重新稳住心神,耐住了刚刚那瞬间的心慌。
或许就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幻听罢了,怎会平白无故在这牢中听到顺循哨的声音。
正想着,心中还是忍不住琢磨,又想会不会再听到一声,而她的思绪却被及时打断了。
石七带了点报喜的语气,在今日早晨,终于和申如月说道:“沈氏,出来候审。”
官府在册没有申如月的户籍名字,于是她便顺口说自己忘性大,很小就和家人走散,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故胡诌自己为沈氏女,是家中最小的,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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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幺儿,你可知罪?”座上的县令魏泉一拍醒木,呵道。
申如月刚刚出着地牢,就被直接带到了县令的面前,几天没换洗,身上脏得很,又加上太久没见光,一时之间眼睛有些睁不开,便只能低着头看地面。
差点忘了,县令大人问话她必须回答,更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沈幺儿是在叫她自己。
申如月几天没怎么喝水,嗓子已经干得几乎要发裂,但此刻还是扯着喉咙回话道:“回大人的话,小女已经知道错了。”
闻言,魏泉抚着下巴长髯的手都微微一顿。
倒是没想过她会这么痛快的认罪俯首,连一句多余的为自己辩驳的话都没说,魏县令一时间不知道这结果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于是只能偏过头,将目光往左边的座上看去。
这边申如月还正疑惑着,怎么县令大人就突然 没了声音,抬起头来一看,好家伙,左边座上可不是坐了两个比县令大爷还要大爷的人物么。
一个她见着面熟,就是那日扬言要来她家直接将她捉拿到衙门的欧阳府管家王鄣,此刻更是穿着深绿的长袄,腰间还系了块令牌,看起来人模人样。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和他上座的那位爷低眉顺眼地小声说话,谄媚道:“瞻公子,这就是偷了您兔子的那女子,沈幺儿,现下她已经认罪了,就凭您处置了。”
原来这就是臭名远扬的欧阳公子。
申如月在心里冷笑一声,而后目光直直地朝他瞪了过去。
只见座上的人一身紫色绸缎金丝纹饰绒衣,脚蹬及膝褐色貂毛长靴,颈间还围了一条白狐皮围脖,一丝不苟,羽冠发梢亦是油光可鉴。
看起来俨然一副纨绔二世祖的模样。
只是这人面容虽是无比白净,看起来像个读书又知礼的,可眼神却将心底的丑恶和贪欲展露无疑。
见申如月瞪他,他竟然反而还来了兴致,甩了甩手中的那串珠子宝石,又扬起食指居高临下地点了点申如月,嬉笑道:“哟,还敢瞪我呢,有点个性。”
申如月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遂回过头来,又看着魏县令,不卑不亢道:“小女知罪,但大人且容我一番辩驳。我并非有意伤到欧阳公子的白兔,而是素来靠林捕野味为生,也没见过什么稀奇的宝贝,所以才有眼不识,误伤了家养的白兔,是我愚钝,但我绝无想要侵占他人钱财的主观恶意!”
魏泉也是知道点她的情况的,查案的时候得知了一些,又因为最近石七总是旁敲侧击,想要在他的耳边找存在感,便更是有了底细。
但,确实,这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所谓的偷鸡摸狗之罪,而为这眼前对他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一个弱女子来脱罪辩解。
这事情不如顺了欧阳公子的意思,还能让他高兴,做个顺水人情,至少不是什么会闹出人命的事情,已经算是很小的事情了,更不至于得罪整个欧阳家。
他还是老神在在地端坐着,又保持沉默,只将目光在申如月和欧阳瞻的身上,扫来又扫去。
而欧阳瞻听了申如月说着这么一长串,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打量着申如月明明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却依然这样奋力为自己辩驳,就感觉见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女子身上已经是在狱中沾了黑污泥,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却仍旧晶亮有神,迸射出希望的眼神和蓬勃向上的生长力。
这倒让他感觉非常新鲜。
平时见惯了那些良家妇女,都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上哪里会有申如月这种深林野草一般的生机?
欧阳瞻来了兴致,早忘了那传说中自己是多么多么宝贝的白兔,要让人偿命的白兔,而是□□着对申如月说道:“小娘子,我瞧你是有几分血性的,我也知道嘛,你生活不容易,这样吧,若是你愿意跟了我,这些小事都可以一笔勾销,以后还能跟着我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