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只有风声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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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趁乱推了她一下,小腹旋即涌来阵阵疼意同她纠缠,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曲清雪仰面往后倒,正准备给各位表演个四仰八叉的不雅睡姿。
她寻思着,死法虽窝囊,但好歹能出秘境。
“住手!”
身后传来一声怒斥,她察觉腰间热了几番,预料中的疼痛也没有袭来。
曲清雪缓缓掀开眼,拢起的眉快连到了一块。
这种将落未落的下腰姿势让她更疼了。
“你捣什么乱?”
得救了,她语气反而不好。
刘泉看惊了一瞬,忙要上前将二人拉开。
下一秒,他就发现身上凝着一道快要结冰的寒意,抬眼便见干爹正冷冷瞥着自己。
“你是准备以下犯上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刘泉如坠冰窖,他拧着眉,偏生要挤着笑,白花花的脸上露出两种分明的神色。
这本是犯人才有的待遇,他何德何能啊。
“干、督公恕罪,这东厂狱没有您的口令,换作别人,也不敢乱放东西进来,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曲清雪唇畔微动,想说点好话敷衍了事,毕竟牢里的人还等着她去捞呢。
“既知罪该万死……”
哪知身旁的人神色微动,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那便去死。”
这回连后边乌泱泱的太监也懵了,霎时跪了一地人,连过道都要挤满去。
直到刘泉被拖进狱里,他们才回过神来求饶。
“督主恕罪,督主恕罪!”
翻江倒海的声音如千层浪潮,一层比一层高,而刘泉的求饶呢?她早就听不见了。
“下不为例。”
东厂狱的大门重新合上时,跪倒一片的太监们才听见久违的宽恕。
而门内的人也纷纷垂首,有的已经准备提前下跪拜个早年了,有的表面镇定,实则汗如雨下,顺带晕湿了裤脚。
“你先出去吧。”她甚至不用低头,已经闻到了混合在血腥气息里的臊味。
小太监一动不动,表情坚定得像要宣誓。
“下去。”
就这么冷冰冰的两个字,小太监却如蒙大赦,连跑带滚地爬了出去。
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为难自己呢?曲清雪叹息。
阴冷的东厂狱里,所到之处皆能领略各大罪犯的潮湿热情。
为什么潮湿呢?只要林霁寒一路过,他们就会像见着骨头的狗一样,不停地张嘴吐口水。
至于热情——
“你tn的没*东西,等着被人*吧。”
“没有**死太监,你有个**”
“哟,新来的狗?原来是锦衣卫那个*娘**杂种啊?”
言语之恳切,连带着曲清雪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给骂进去了。
他用余光扫了一圈,便冷冷问道:“这些人为何留着?”
这哪能说啊?太监眼睛抽筋似地朝他挤眉弄眼,“都是些有罪之人。”
有罪但不能死,她读懂了,至于是什么罪,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霁寒默了,小太监生怕他脑子一抽,下令把人全砍了,“督公要是想,可以唤人来审审。”
“审活人可没意思。”他面上浮着一层笑,太淡了,看起来就似皮动了动,内里还是冷的。
犯人们怔了一瞬,除了真正穷凶极恶的,没人再敢骂。
即使多数人出去的机会很渺茫,但他们至少还有机会。
恰好是午时,来发餐的太监也愣了下。
但他素质极好,很快又凭着本能将馒头送到犯人碗里。
这位也是东厂里的老人了,明明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却还是闲不住。
“这馒头是人吃的吗?都馊了!”
曲清雪听了响,恰好瞧见灰溜溜的馒头顺着林霁寒的腰带滑落,激得玉佩摇摇晃晃,当啷作响。
她看乐了,径直朝里走去。
太监们战战兢兢地跟着,她缓一步,他们也缓,她进一步,他们也进。
怎么着,这群人是打算跳槽到锦衣卫了?
原因其实也简单,只不过是局外人都看出自家那尊活阎王待曲清雪不同。
太监们猛然想到某些不实的言论,说这锦衣卫指挥使曾与东厂督主有过这么一段缘。
说这二人实为竹马之交,只不过一个为权斗,一个为民斗,最后斗得个两看相厌。
平日里撞见,杀不得对方,又看不惯眼,便会在嘴上斗个你死我活。
破天荒的,活阎王今日不仅没斗嘴,还把那只喜欢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拖进了狱里。
难不成,二人从前真有交情?不得了,这可是个大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