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主角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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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遗憾,“我错过了一个机会。来之前我应该告诉你,剧团里的每一个人都用动物相互称呼,看看你会给自己起什么绰号。”

    她忍不住模仿起拉斐尔的语气,“比如你介绍自己的时候,‘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独角兽’。这得多有意思。”

    “相当蹩脚的模仿。”拉斐尔评价道,不过语气并没有不快,“以及,因为剧团的名字,如果我真的需要起一个昵称,那我大概会选择一种猫。”

    “比如虎斑猫?”

    “也许是翼猫。”

    “诶?你也有翼猫?!”塔夫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也?你养了一只翼猫?”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看过图片,还有一比一还原的模型,不过从来没有见过真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不需要养,只是瞧瞧就很好。”

    “那‘也’的意思是,这部剧里有翼猫?”

    “不,是盖尔教授提到他有一只翼猫。”塔夫说。拉斐尔显然是在提醒她回归重心,她轻咳一声,不再闲聊,“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这部剧。”

    拉斐尔弯起唇:“终于。”

    塔夫笑着瞥他一眼,继续说:

    “这原本是一个家庭的三个成员——母亲,儿子,女儿,都试图逃避现实和痛苦,自欺欺人地活在幻梦中,但最后幻想全部破碎的故事。我们做了些改编,整个故事围绕女儿展开,也给结尾增加了一些希望。

    “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这个家庭的悲剧大部分来自贵族背景的母亲。

    “她少女时期漂亮优雅,生活优渥,追求者众多,却选择了一位只是长相英俊的丈夫。被抛弃后,她陷入经济困境,为抚养子女不得不亲自工作。对于贵族来说——如果我理解错了请纠正我——这是一件非常不体面的事。”

    拉斐尔没有就贵族说什么,直接评价故事道:“在戏剧中被抛弃的女人,简直比在巴尔惨案中死去的还要多。”

    “噗。”塔夫笑出声,“我要把这个记下来,回去说给我妈妈听。她会喜欢的。”

    拉斐尔挑了下眉毛,瞧着塔夫:“……?”

    “这不是讽刺。我真的是这个字面上的意思。”塔夫忍着笑,“我母亲最喜欢的笑话是类似:‘我丈夫说,为了能让我感到快乐,他会做任何事。所以,我以后会很想念他的。’这种,有点黑色幽默的笑话。”

    “我猜她也喜欢屋顶上的猫?”

    “非常。”

    “你刚才那是模仿你母亲的口音?”

    “哈哈,有一点。”

    “听上去,她来自泰瑟尔?那里离博德之门可是非常远。”

    “是的!你能听出来?看来我模仿得还不错!不过她很久之前就搬到……”

    塔夫顿住了。

    她想起上次和拉斐尔聊起自己的事,结果第二天剧团活动就出现意外。

    她并不怀疑,如果拉斐尔想要调查,他还是能找到她所在的社团。但是,她不想再次感到懊恼自责——是自己毫无防备地把信息送给对方,而那信息又转而成为攻击她和她身边人的箭矢。

    居然差点忘记拉斐尔是怎样的人,以及他拥有怎样的魅力。塔夫像是忽然惊醒,她之前经历过,也才观察到团员的反应,没想到还是会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吐露更多。

    “我们还是先继续讲这出剧里的人物,”塔夫生硬地中止了说到一半的关于贾希拉的事,

    “说回戏剧里的母亲。因为过去和现在差距过大,她沉湎于回忆年轻时受人追捧的淑女生活,对子女充满控制欲,期望他们能成为像她一样的‘贵族’。

    “她的儿子渴望成为诗人过着浪漫的生活,厌烦母亲的规训。他白天做着无聊的工作,晚上则去酒吧或歌剧院看一整晚的歌剧消磨时间,想要逃离却又放心不下妹妹。

    “女儿因幼时疾病轻微跛足,性格腼腆羞涩,在母亲希望她嫁个好人家的愁恼中,变得更加自卑脆弱,与外界隔离,只关心收集的玻璃雕刻动物,沉浸在这个透明的、没有欺骗的、她心目中的理想世界,‘玻璃动物园’。

    “以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父亲,英俊而富有魅力的吟游诗人,十六年前抛弃妻子和儿女离家出走,再也没有音讯。”

    塔夫一连介绍完这个家庭里的所有成员,这才停下喘口气。

    拉斐尔没有打断她,仿佛也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突兀地转换话题,此时问:

    “我将扮演……这位父亲?”

    “还有最后一个角色。”塔夫清了下嗓子,继续道,

    “在所有玻璃收藏品中,女儿,萝拉,最喜欢的是独角兽。那是她的精神寄托,也是她喜爱的男生的象征。

    “萝拉内心敏感,无限放大了自己的残疾,认为她受到所有正常人的嘲笑和轻视,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因为过分紧张而呕吐,多次辍学。唯一暖色的记忆,是高中时期的一位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