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慢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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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累了,不是得了传染病。”塔夫打趣说。

    拉斐尔仍半侧着头看向身旁沙发:“休息一下。”

    “休息之后也不再继续跳了?”塔夫向他确认。

    拉斐尔没有说话,直接走到靠墙的柜子,关掉留声机,又上起发条来。

    他看上去很专心,塔夫一时不便打扰他。而且她也的确感到累了,便直接坐到沙发上,伸长腿又拉伸下,舒服得轻轻叹了口气。

    不等她收回手脚,拉斐尔已经循声望向她。塔夫微感尴尬,慢慢端正坐好,又打破沉默问:“你经常在这里用留声机吗?”

    她语气有些促狭,因为莫名不愿夸赞拉斐尔,所以没有说出口的是,无论是训练完听音乐放松还是别的什么,她都觉得这爱好还挺有意思,这台留声机看上去也很高级很好用。

    拉斐尔松开手柄,考虑了一会才说:“这是哈勒普的兴趣。”

    塔夫想起那位梦魔,以及对方顶着拉斐尔面孔和自己的“亲密”。

    那只能是拉斐尔的要求。

    如果说刚才她心里有任何因为拉斐尔而生的涟漪,现在也都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应该走了,至少不应该主动打探,却忍不住又问一句:“你同哈勒普的关系很好?”

    “也许。”

    塔夫记起拉斐尔曾经对他的评价——“礼物”,心里冷得更多。

    是了,这种不把别人当成是与他对等的、毫不在乎的态度。

    “对我来说,他既是朋友,也是老师。是很好的帮手,偶尔还是……”拉斐尔顿住。

    她似乎又把拉斐尔想得太糟了。塔夫望着他,等待着。

    拉斐尔回望她,却没有说话。塔夫终于问:“还是什么?”

    “他也能够变成父亲的样子。”拉斐尔笑了下,“毕竟,哈勒普是父亲送给我的礼物。”

    但塔夫捕捉到他声音中的其他情绪,也许是自嘲。                                                她声音轻了些:“抱歉。”

    “为什么道歉?”

    “因为,也许我不应该追问的。”

    “这没什么。”

    塔夫抿抿唇。原来拉斐尔刚才那句“也许”,是指他并不确定哈勒普对他的态度。他应该是喜爱、至少是尊重哈勒普的,但认为哈勒普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陪在他身边。

    还有他和父亲的关系……

    她迅速脑补了一出父亲从来不在家,幼年拉斐尔只能从哈勒普变成的父亲那里寻求亲情的悲伤往事。虽然她曾是孤儿,但贾希拉是再好不过的母亲。

    塔夫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出于何种立场。她不觉得自己是拉斐尔的朋友,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就作为剧团团长,说些有类似关系的故事或戏剧安慰?或者,也可能是她多想了。

    她正犹豫时,拉斐尔已经再次开口:“从记事起,哈勒普就在我身边,未来也不会离开,直至契约终止。”他慢慢弯起唇,“这种关系,并不适合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

    原来还有契约?塔夫想起自己同拉斐尔的契约,哪怕约束的对象是他,心情也依然复杂起来。

    “而我也知道。”拉斐尔声音低沉下来,“对哈勒普来说,我和其他贵族没什么区别。”

    “当然是有区别的。”塔夫几乎是立刻说,“你和威尔就很不一样。”

    她不确定这句话起得是好效果还是反效果。虽然拉斐尔身周那淡淡的自嘲和低落氛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明显的讥讽:“哈!”

    “我并不是拿你同威尔比较。”塔夫决定还是少说两句,毕竟她没多么了解他们二人,而且也已经下定决心要翻过之前那一页。

    她胡乱又说几句剧团的事,再次叮嘱拉斐尔记得带上下周的日程表,便起身告别。

    .

    目送塔夫几乎有些慌乱地离开后,拉斐尔重新放下留声机的唱针头。

    慢三舞曲再次流淌,他轻轻皱起眉。

    他刚才感受到塔夫大概可以称为是怜悯的情绪,及时展露“弱点”。可惜,不等他进一步表达“没人能看到他的真实之处”的感伤,塔夫已经迅速收起话题,忙不迭地逃跑了。

    怜悯,为他人的不幸感到同情和难过。

    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情绪。

    但让塔夫感到难过的是什么?

    是哈勒普?

    拉斐尔几乎有些不快,又想起塔夫看向自己时的神情。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温和的神色。

    怎么可能是哈勒普。

    她才见哈勒普一面,而且是以他的模样。这温情只能是对自己的。

    拉斐尔满意起来。随意点着节拍,眼前重新出现塔夫的滑稽舞步。居然与那夸张形容分毫不差,还并不是故意的?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