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酒巷深上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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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彻底模糊前,那小厮听见裴佑温柔地叮嘱道。

    而此时,徐让已顺着楼外的窗户掠了进来,而裴佑方才为了躲开银针刚翻过身去,正背对着他,这好机会可不易得,便二话没说持剑上前,剑尖直逼裴佑胸口心脏处。

    杀完小厮后,在那突袭的两针过后再无动静,裴佑直觉不好,忽觉身后有一道杀意乍现,下意识回身一挡,手腕使力翻了个花,横刀向上一挑,正好接住他刺过来的剑尖,那剑与刀撞得天地一惊,在安静无言的屋内荡起了阵阵涟漪。

    “铮——”

    两兵相接,二人眼神交错,裴佑趁僵持的这功夫,冷笑道:“你这点功夫,在你姑奶奶面前使针,多少有些不知深浅!只是我今日又没得罪了你,你这又抽的什么风?”徐让不答,只是沉默地撤回长剑,手腕一抖,又是一招刺来,裴佑只得应招,二人瞬息之间又过数招,裴佑只是疑惑,怎么今日徐让一声不吭,活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几招过去,裴佑自觉还有事情要做,便想着速战速决,连着几招出刀都是直取要害,逼着对方防守。对方有些招架不住,                                                形势渐渐掌握在她手里,她也歇了打架的心,像猫儿逗鼠似的喂了几招。

    “哟,徐少卿,这几年不曾提剑啦,现在本事都这般清浅了,改日案子破了,我好好帮你拾一拾师傅的教导……”

    徐让还是不答。

    自宣王起兵上位,改年号为建德的那一日,前朝遗老尚书左仆射与现皇之间矛盾便浮之眼前,裴佑受宣王提拔,而徐让是左仆射门下学生,代表着皇权与相权的二人立场自然不言而喻,今晚对面没派旁的人过来,只派了徐让,或许正是近日彻查陇右节度使那档子事,无意中牵扯了他们一派某些利益,对面知道她不好对在朝官员下手,今日才让这傻子过来敲山震虎,看似对付她,实则暗地里是警告圣人!

    可偏偏这两桩案子落在她手里,她裴佑查定了!

    想到这里,趁着对面松懈,裴佑脚下步伐变幻莫测,深吸一口气,再次提刀,朝徐让脸面劈了过去,这傻子自幼时武功就不如她,今日也不知怎的心神不定,功夫更是大打折扣,裴佑一刀下去,直接给徐让破了相,整个人也被掀翻在地。

    裴佑这一刀震慑不小,至少徐让愣了一瞬,又是一招猴子偷桃,巧取裴佑面门。裴佑也不顾那剑刺来的风险,使足了力气又是一刀,朝徐让胳膊劈去。

    但谁知那小子功夫不行,逃跑却快,见裴佑越打越激昂,立刻收剑撤身,一个鹞子翻身顺着窗口跑了。

    这一厢事了,裴佑才开了隔间门,瞧瞧罗浮春的境况。但门外却没人。裴佑等了好一会儿,罗浮春才从楼后头的暗影里掠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又不知是哪伙人来搅局,方才我追着过去杀了那几个人,看里头服制和招式路数全然不像中原的,我才从楼后头回来,又撞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从楼上跌下来,想来是你解决的,看样子也活不了几日。再加上那个在街上动手的,今晚已经三起了,你究竟招惹了什么人,这般不消停。”

    “活不了几日,我没下死手啊。”裴佑疑惑道。

    “还说没下死手,那小子也是做了孽,偏偏惹上你这么个手黑的,我瞧着脸上、胳膊上、胸口上全然是伤,尤其当胸那一个大洞,明显是你那个连山刀劈刺出来的,都伤了根本了,要把他劈成两半,走路摇摇晃晃的,我瞧着啊,没几日活头,也就没管。”罗浮春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撇撇嘴反驳道。

    “不对啊,你确定看清了?”裴佑眼里看着风拂过茶楼墙外巷子里的杨树,吹得叶子荡在月光下,像银子漆的海浪。

    “那还能有假?”罗浮春不屑道。

    “我只削了徐让的脸和胳膊,他当胸那一剑哪里来的?”裴佑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再多想,那小子伤了多少也是他自找的,不要紧,要紧的是另一个小厮。

    罗浮春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边收手里的鞭子,边进屋里,嘴里还打听着:“我还没问你,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厮呢?头先我只待了一半时辰,瞧见楼里悄悄进了人,想来那个不是你的对手。”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