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无名骨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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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的可能。”

    话音刚落,一旁身着锦绣华服的罗浮春却差点跌到衣裳箱子里头去。

    “咚”

    终究是撞了头,这一撞可好,又一声响动,竟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包袱跌到了地上。

    外头是由棉布包着的,直包了有足足七八层,活像个布包馒头。罗浮春弯身将其捡起,她拆得手都酸了,却仍旧不见里头的东西,她不觉烦躁道:“怎么回事,拆了这么多层也不见好,你来吧!我可不拆了,拆得指头疼!”说罢就将半包的小包袱一甩,甩到了裴佑手里。

    裴佑接过来一看,那小包袱最外头一层的棉布上头染了许多污渍,已然陈旧发黄,明显是多年前的东西。她越拆越惊,待到最后一层时,却发现里头赫然是被一层小羊糕皮包着的吐蕃金印!

    那是吐蕃王族御赐的,能得此物者,或王族之人,或肱骨之臣。而邓老翁这枚,看制式,明显是赐给心腹大臣的。裴佑心中大震,沉声道:                                                “这是吐蕃赐给亲近之臣的金印,也就是说,圣人曾经深深信赖的边疆大员,竟与吐蕃王族关系匪浅,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吐蕃之人!”

    “而邓通曾与陇右节度使账房有书信往来,我本以为,书信上的红印不一定就是邓通,今日,才算是做实了。邓通、陇右节度使、账房、吐蕃这一串信息终于连了起来。邓通与现陇右节度使,很有可能就是吐蕃趁前几年我朝内乱,渗透进来的卧底!”裴佑心有戚戚然,她不知这两任军事高官到底在这几年泄露了多少信息,如果陇右节度使不涉及贪墨被查,如果邓老翁不是恰好在这个时机死亡,这条线不知何时才会被挑到明处,而十年之后,朝廷还能安然否?

    她不知道。

    如今之计,只能将现在所找到的线索报与圣人。

    外头天色晴好,麻雀立在槐树枝上,听得屋内的动静,呼啦啦飞走了。在漫天灰羽纷飞之时,却见一只黄狗漫步轻巧而来,用鼻尖拱了拱树下潮湿的泥土,因是冬日里,虽雪化了,泥土湿润许多,但仍因结冰的缘故,很是坚硬。那黄狗拱了几下,没拱动,急得直转圈。

    裴佑见了,鬼使神差地迈步出门,捡了一根树枝,蹲下身帮着黄狗刨土,一人一狗画面倒是和谐。

    刨了半晌,下头仍不见东西,那狗更急得冲着土里“汪汪”两声,裴佑伸手摸摸黄狗蓬松的毛,安慰道:“不急,你是不是在这儿藏了骨头?我一会儿便帮你挖出来。”又是一刻钟,里头泥坑越刨越深,裴佑在院子里寻了一把破锹,接着深挖。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见了黄狗藏着的骨头,裴佑将骨头拿锹掀出来,摆在地上,那黄狗兴高采烈地叼了去,摇着尾巴转圈。

    罗浮春不禁失笑:“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裴副使青天白日里竟给狗刨骨头,让你那些同僚,甚至让徐少卿看见了,平日里不择手段杀人如麻的裴副使,形象可就毁了呀。”

    裴佑闻言,嘴角弯了弯,没有搭话。

    因为她好像看见了更重要的东西。

    “一截儿骨头。”

    “不就是骨头吗,或许还是那黄狗藏的猪骨呢。”

    “不一样,这是人骨。”

    裴佑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有年头了,怕是比那黄狗的岁数还大。”

    半日后。

    罗浮春见裴佑恍惚的样子,提议道:“这样,你先去我茶楼里歇歇,你我二人细细将此案捋一捋。”

    进了茶楼,二人常进的隔间房门已开,门口立了一个面孔陌生的小童侍候。

    裴佑刚一绕过锦屏,鼻尖便萦绕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却与几日前的味道截然不同,使人闻之心悦。裴佑今日不知怎的,心中总是惶惶不定,陪罗浮春喝了几盏茶后,感觉尤甚,本来她好好喝着茶,却突然心悸,仿佛有利刃意图割开胸口,她试图喊不远处满心满眼都是账目线索的罗浮春,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动静。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