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马甲危也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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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描述,可惜只有开头一句是关于她自己的。

    她也顾不上想别的,赶紧装模作样感叹了一句:“那这也算喊着金汤匙出生了吧,哪像我们这等商户人家,生来就低人一等。”

    黄九郎奇道:“辛小娘子出身商户?家中是在东京行商?”

    他想,哦,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了,不然东京又有哪个官宦家的小娘子如此有魄力,敢跟着情郎私奔到北地来。

    明新微趁机把在立安山中编造的身份再利用了一番:“我家虽在应天府,但家中生意还算红火,遍布东京,因此东京一应市情我也熟悉。”

    因为之前表现得过于熟悉东京风物,为了更显真实,还描补了几句,并在心中准备了几个关于笔墨纸砚等书画生意的趣事,待黄九郎进一步询问,她便打算娓娓道来,将这身份坐得更实写。

    哪知黄九郎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满脑子八卦,直接问了个让明新微傻眼的问题:“那你和杨兄是如何认识的啊?你当初还骗我说是你亲哥。”

    黄九郎已经在尉迟礼处得知了杨束并不姓辛。

    明新微不知道尉迟礼这个大嘴巴说了多少,但想必应该不至                                                于给自己弄个通匪的罪名,估计只是无意中透露了姓名。她心念急转,想来想去,只得认下黄九郎给扣的「私奔」这顶大帽子。

    “我家在东京大相国寺的的瓦市里也有一个摊位,每月朔望开市的时候,杨郎君也来逛逛,一来二去,我们便相熟了。”明新微适时露出一分羞怯,“我同家人从东京回应天府时,路上遇到强人剪径,幸得杨郎君仗义出手,才得以幸免于难。”

    明新微叹口气:“只可惜,你也知道我朝何等重文轻武,我家中自然希望榜下捉婿,像杨郎君这样舞刀弄枪的,是万万不肯的……唉,不提也罢,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黄九郎听得大有共鸣:“好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其实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不瞒你说,我的内子其实只是外室,家里不认的,只因为她家里是走镖出身,说是上不得台面,要我说,也就是太平年岁才有这些读书人蹦跶的机会,一但乱起来,还不是谁拳头硬谁说话嘛!”

    明新微见黄九郎信了,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又跟着附和两句,把他打发走了。

    也亏得黄九郎这一打岔,反而让明新微心中对战局的焦虑稍减,辗转反侧半晌,终是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黄九郎便被冀州大将捞回去严密护卫了起来,明新微独自留在这清水观山脚下的营地里,仍是焦灼的等待。

    从冀州借来的五千骑精兵自然倾巢而出,这个营地便只剩下几百人留守,都是当初跟着尉迟礼的清河县新兵,之前坐了运羊的船去冀州马场搬救兵的也是他们。

    冀州大军自不需要这点子没有磨合过的贝州新兵前去添乱,几百步兵又跟不上杨束和尉迟礼带走的精骑,因此便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留了下来。

    明新微在军中一无职务,二无人脉,自然没有前线的一手消息,好在黄九郎这个冀州衙内还算有点义气,午时过后便派人给明新微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的计策果然奏效,冀州军在帽儿坡几乎全歼城中精锐,士气大振,现在回身攻城,准备一鼓作气,今日便要夺城。消息传来,一营的新兵脸上都喜气洋洋。要不说这人的运气也分三六九等呢,新兵们都觉得此番算是安稳度过了,若尉迟礼厚道,帮他们表功,还白捡一个战功。

    明新微也心中大石落定,才发觉自己起床后还未用饭,此时感到腹中饥饿,便溜达去了营地伙房。

    “辛小郎君,来口酒吧,冬日吃了暖和!”

    伙头兵虽知道明新微是女子,但见对方做了男子打扮,也从善如流地叫她“辛小郎君”。

    军中自然是禁酒的,但此时尉迟礼不在,一群新兵又见胜利在望,偷偷饮酒也不奇怪,就是不知他们从附近哪个村落里搜刮来的。

    “不用了,我要些饭菜就行。”

    对方是好意,明新微又和尉迟礼非亲非故,自然没有立场指摘对方军纪散漫,只自行打了饭菜回帐中去吃。

    刚刚回到帐中,明新微便觉得有点不对,还没来得及呼救,一柄朴刀便架到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