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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茧很明显。  冯瑞桉看起来想和沈一亭握手,但沈一亭的手垂在身边分毫未动,他很快收回视线,嘴唇张开又上下磕碰,带出几个我没看清的字。  [267]  我和沈一亭走了,冯瑞桉没再跟上来。  走过拐角时余光一瞥,见冯瑞桉依旧站在原地,他掏出手机,好像和人打起了电话。  雪下得越来越大,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却散去很多。  也许是路上打字不方便,沈一亭沉默着,并没有向我解释他和冯瑞桉之间的关系,不过我觉得来来回回也不会是什么出格的关系。  沈一亭牵着我回到礼堂,被暖气一包裹,我这才发觉身上早已在外面冻僵。倘若冯瑞桉没有在冰天雪地中出现,我和沈一亭指不定还会亲多久......再待一阵子,估计真是要在外面冻坏了。  晚会节目已经不知道表演到第几个,我进去的时候是声乐合唱,整齐嘹亮的歌声缭绕在礼堂广阔的空间内。  我和沈一亭穿过人群回到后台,看到唐师姐坐在椅子上,身边守着两袋衣服。  她一见到我和沈一亭,便立马站起来,接着将失而复得的助听器放到我手里。  我按了按,发现助听器的呼吸灯已经不会亮了,好像成了瘫在我手中的两具尸体。  唐师姐告诉我,助听器是在电钢旁边的水桶里找到的,那个水桶本来是下午后台做卫生的时候用的,后来没人收拾,就暂且挨着琴放在角落,里面的水没来得及倒干。  她说,不知道是有人不小心碰进去的,还是它自己掉进去的。  我捏着助听器,感觉脏,也感觉无语。好端端的怎么就掉进水里了?  这下好了,要是刚掉进去就立马捞出来,说不定晒晒还能用,但因为泡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估计是彻底报废了,能不能修好都是未知数。  我预想到自己又将经历一段听不见声音的时间,就有点烦躁。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觉得不方便。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只同唐师姐说了谢谢。  唐师姐把衣服递给我,我把坏了的助听器往沈一亭手里随便一塞,进更衣室重新换上了成套的秋衣、毛衣、外套,感觉更暖和了。  出来的时候,沈一亭面色沉沉,不知道在和唐师姐说什么,他和我对上眼,扯出一抹笑,接过我手里的袋子,连同他要送我的衣服拎在同一只手上。  他把我的手机递给我,我按开屏幕,除了几个沈一亭的未接电话和狐朋狗友群里的群聊消息,没有其他。  我本来想今晚在现场把这跨年晚会看完,晚会本身肯定是有趣的,但我听不见声音,效果便大打折扣,最后只在旁边站了会儿,就拉着沈一亭离开了。  [268]  自打我认识沈一亭,就经常和沈一亭走在一起,现在想来好像都是他主动找我找得勤。  我俩又都是话唠子,碰起来就聊个没完没了,很少有像现在这般沉默。  其实我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助听器掉进水里,我想大概率还是因为不小心被人碰进去的,我在后台又没什么敌人,说是有人故意搞我......那确实有点被害妄想症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后悔惋惜的余地,可能心里总还有个结卡在那儿,也可能以后会再次惧怕无声演奏,不过人既然活着,就是一个不断接受挑战、战胜自我的过程,没什么可质疑的。  大不了......趁着这段时间再适应,就当丰富人生体验了。  我能这样还算理智地疏导自己一番,多亏了沈一亭先前让我大哭两次,把坏情绪全都轰出去了,心里也放松很多。  可喜可贺的是,顺着今晚这种不可多得的气氛,还直接表白了。  所以现在这人变成我男朋友了。  我偷看沈一亭,心里暗暗地想,这厮今晚让我哭了两次,我一定要他以后都哭回来。  [269]  沈一亭一路把我送回宿舍,最后倒是在宿舍楼底下停住了,让我上去,早点睡觉。  我问他晚上回哪里睡,他想了想,说下雪天不方便,直接在学校睡了。  于韩今晚在酒吧跨年,准备彻夜通宵;小丁陪他女朋友出去放烟花了,至少零点过后才会回来;陆严和应该还在晚会现场等谢幕。  嚯。  所以现在宿舍空空,啥人没有。于是我热情邀请沈一亭上去坐一坐。  【我宿舍现在没人,你陪我会儿】  为了让自己的心思显得纯洁,我还特意加上。  【刚在一起就分开,不太好嘛,陪我聊会儿天】  然后眼睛亮亮地盯着沈一亭,伸出手。  不出所料,这种眼神对沈一亭的杀伤力极大无比,直接把他不太好的心情扭转了三百六十度。他很快握住我的手,把我往宿舍楼里拉,我余光瞟见他无奈的笑。  结果吧,结果不太好。  我发现这身份一变,好像能做的事情变多了,不能做的事情也变多了。就比如他现在把那两袋衣服往桌上一摆,想让我把新的那套换上去给他看看。  麻烦了点,但也不是不行。  我就用手机告诉他:【那我去厕所换】  捧着衣服我就想走了,结果走了一半被他拉住,他那脸笑得跟狐狸似的,就差把狡诈二字写在上面。  他举着手机摇了摇。  【厕所里面换容易弄脏】  【就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哪里是这里?  要我当着他的面脱光光换衣服,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毕竟我们才刚在一起不超过两个小时!难道就要发生至少一个月后才会发生的事了吗?  但他这样坦然大方……我扭扭捏捏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