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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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晚司没觉得自己可怜,只是听见“一见钟情”四个字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只有一面之缘的脸。

    确实长得很好,很合他心。

    但转头也就忘了,他自觉不是多长情的人。

    “书里爱得一见钟情、非他不可、掏心掏肺叫艺术,”傅晚司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傅婉初伸手找他要,他没给,按着打火机说完下一句。

    “现实里这么爱,叫傻逼。”

    “……”

    傅婉初觉得有道理,打开手机,一字不差地抄下来发了个朋友圈。

    晚上背着傅婉初送她回次卧睡觉,她躺在床上,忽然说:“你有没有感觉咱们的屋子……有点太空旷了?”

    “空旷?”傅晚司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缺个伴儿啊,”傅婉初自己也觉得无语,“你说我们是不是到了想成家的年纪了?越没什么越想要什么……我们不会是老了吧?三十四老吗?人一老可就开始心软念旧了,我们不会让那些小帅哥给骗财骗色吧?”

    “我不会,”傅晚司给她盖上被子,“你以后出去小心点儿。”

    “怎么讲?”傅婉初长吁短叹。

    “离那些卖保健品的远点儿,我看你是要老年痴呆了。”傅晚司“啪”地关上灯。

    两天的痛经期一过,傅婉初就又是个人样了。

    一大早起来拿放在她哥这儿的卷发棒烫了个大波浪,满脸不单纯地说等会她的小宝贝儿就来给她解闷了。

    傅婉初随了宋炆,从青春期一路长到大学,个子窜到了一米八二,只比傅晚司矮了区区三厘米。

    她平时的形象跟傅晚司面前的模样相差八百里,在那帮“小宝贝儿”眼里,这位是有钱又有颜,成熟又大方的御姐,一个眼神就让他们腿软。

    傅晚司随口问了句:“哪个小宝贝?”

    傅婉初报了个本地大学的名字,说人家大三,今年才二十二,正是青春的年纪。                                                /p>

    “我挑了二十二个最大的桃儿,在衣服上擦啊擦,可是转头想,我一个怎么吃得完呢……”

    左池撑着下巴,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嘴里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出声。

    书崭新崭新的,只有左池这段时间翻出来的小折痕。

    刚拿回来的时候塑封都没拆,封皮是暖洋洋的橘色,几棵浅粉色的桃树模糊糊地留下影子,在角落用柔软的字体写下了“山尖尖”三个字。

    名字挺逗的,《山尖尖》。

    左池从程泊办公室的书架上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本书。

    周围的书都太深沉,一水的黑色白色,从远处看像几副写得乱七八糟的挽联。

    《山尖尖》不是一本山村故事,它写的是一出温热平淡,又难以释怀的爱情悲剧。

    最后所有的人都随风逝去,那片山尖也早没了桃树,读者像做了场悠远茫然的梦,跟着一对娃娃长大,结婚,生子,故去。

    一路活着,一路消失。

    没能留下任何东西——

    除了山尖尖上,那颗被女人留下的桃核,慢慢长成了一株树苗。

    左池已经读第二遍了,他觉得这株树苗长不大,也觉得作者也是这么想的。

    大概是人都过得不好,作者也是个悲天悯人的,人都死完了,临了临了,又写下两句希望的话,暗示这群读者别想不开,还有树苗呢,男人和女人的感情还有见证。

    左池让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低着头闷声乐。

    “想什么呢,敲门声都没听见。”

    左方林背着手,就站在门口没往里走。

    小老头快七十了,前年下楼摔了,现在到哪都拿着根拐棍。

    左池没说看什么呢,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看书。

    左方林挪到他后面,也跟着低头看了几眼,老眼昏花地只捕捉到“爱”、“丈夫”、“花”几个字。

    “哼哼”笑了两声,小老头挺新潮,说左池:“想谈恋爱了?看这些爱情小说有什么用,出去谈,喜欢就大胆追。”

    左池没否认想谈恋爱这个事实,这本书的作者挺牛逼,他还是头一回想谈恋爱。

    不过他虽然做|爱对象比较丰富,但人是挺老派的,做一项全新的事之前习惯先计划。

    比如计划一下,这个恋爱要跟谁谈。

    “昨天去哪儿玩了?”左方林“啪啪”拍了两下左池后背,等人站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下,嘴里“哎哟哎哟”地说站着真累。

    左池不告诉他,动作随意地推开书,直接坐桌子上,缺德地笑:“管的宽老的快。”

    “放屁。”左方林瞪了孙子一眼,真孙子比外边那些装孙子的还让他来气。

    左池拍他后背帮他顺气,鼠来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