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的书目发了片刻的呆。

    忽然他发现了盲点。

    “这是什么？”

    艾尔修走到书架面前，在满墙书脊厚得吓人的书中，只有一个花瓶十分显眼。

    “哦，这里就是黄金魔女的办公室吗？”

    雪莉的声音。

    嘿嘿，想必亚尔曼那个家伙如果看见这里恐怕会不顾一切得翻找起来吧。

    念到此处，雪莉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哦，不好不好。

    恢复一副正常表情的雪莉走到艾尔修身边。

    “我感受到的魔力波动也是这里，似乎就在这面墙上，你有什么发现吗，小僵尸？既然你的飞机朋友有那么多情报，总能让你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吧？”

    雪莉走到书桌旁边，拿起一张压住的手记看起来，

    “没有什么有用信息啊……都是历史文献或者是管理这酒店的笔记，可惜……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

    “魔女的魔法财产”这种东西居然没有在这里留下吗……不过想也知道，有关核心的部分怎么可能这么毫无防备地放在这种地方，再者说有用的信息估计也被燃烧魔女她们拿走了。

    随手丢回笔记，雪莉也注意到了墙上那一个花瓶。

    “那是什么？”

    雪莉指着书架上的花瓶，艾尔修低头看着雪莉。

    “看着我干嘛？”

    “你不会是拿不到才这样说的吧，我可不觉得以你的性格会问我，而不是直接去拿。”

    “别说得我和你很熟一样，不许嘲笑女士的身高！”

    雪莉猛踹艾尔修的小腿，后者一个重心不稳，碰到书架上，顺着惯性，一大堆书和花瓶一起落了下来。

    “蠢货，干嘛要往前扑啊！”

    “这不是你踢的吗，死丫头！”

    顷刻之间，艾尔修就被一堆书掩埋在下面，只露出脑袋和护住头部的双手，一封信姗姗来迟，从花瓶的位置翻转着掉下，躲过高举的双手，精准落到艾尔修头上，信封尖锐的一角扎得艾尔修颅顶一个激灵。

    雪莉那边不同于艾尔修，迅速反应过来，向前迈步，眼疾手快地接住那个花瓶，从乱杂的书堆上找到落点，立在书堆的上，将花瓶护在怀里。

    ——然后被艾尔修伸出来，想要抓住扎到头部的元凶的手绊倒了。

    “死丫头你干什么！”

    雪莉顺着艾尔修的手向后倒，稳稳坐在艾尔修的脸上。

    后知后觉的雪莉感受到艾尔修脸的形状。

    “啊啊啊——！”

    一分钟之后……

    雪莉揉着发烫的耳朵，艾尔修捂着发红的脸，两边在冲动之后都冷静下来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不，有一边还没有，艾尔修还听得见少女怨念的碎碎念。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刚才各自拿到的东西。

    无人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冰袋，用机械手代替艾尔修无用的捂脸，冰敷小巧但是余威尚在的巴掌印。

    “你说的魔力波动就是这个吗？”

    “嗯。”

    “我说……”

    “你是失忆了吗，难道感受不出来这房间都残留着异常的魔力，而且这花瓶上还要高上周围一个梯度吧，就算你对魔力流向不敏感，至少也……等等，你为什么一脸落魄的样子，喂？”

    雪莉眼见艾尔修一脸难言的样子，皱眉地看向他的胸口，

    “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成为黄金魔女的僵尸不是公认的自愿手术吗……”

    沉默。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的胸口有异常的“魔力团块”，并且全身的魔力器官像是消失了一般，连同头部富集的脉络也全然消失，只剩下四处游弋的魔力。

    雪莉的眼睛拥有异于常人的魔力器官富集程度，在她的视野里，能看见魔力的基础流向，所以能看出来，这个人已经是“空壳”了。

    “原谅你了！我不会再提刚才的事了，当然你也别说出去！先说好，我不是什么性格恶劣的人！”

    “那说好了！”

    刚才还一脸消沉的艾尔修突然接受了雪莉的话。

    等等，隐隐感觉被耍了……

    雪莉感觉到自己差不多平复的心情又随着额角的青筋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