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戒指(一)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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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是客房,门外站着打手队长阿司,见到黎芷过来立马握拳作揖遒劲有力喊了声“小姐”。www.cuiyuge.com
“裴之哥的伤如何?”
“午时换好药,并无大碍。”
他推开门,黎芷迈门槛而入,阿司又唤了声“小姐”,一副欲言又止为难样。
“有事?”
他终是摇了摇头关上门出去。
屋子摆设简朴,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只闻安神香的香味,应该是佣人新换的凝神香,沁人心脾。
悄然无声,她不敢开灯只点了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进到里头,陈景言安静躺在金丝楠木床上,走近靠在床边看他出神。
寂静的空间,平稳的呼吸声,细碎黑发看起来万分柔软,整张脸苍白隽秀,像个孱弱白面小生,柔和像个女孩,尤其那对修长疏朗的睫毛,十分迷人。
外界说百乐门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勾人心魄,现今寂然看着陈景言,也有破碎美人韵味。
可惜两人打小处一块,青梅竹马也仅限兄妹之情,要不然这般家世背景模样,倒也算如意郎君之选。
门外传来“叩叩”敲门声,是杨妈。
“小姐,叫表少爷起来用膳,他今日吃得也少,估莫不爱京菜,煮了些他喜欢的海参粥,我特意用小火慢熬了好几个时辰呢。”
黎芷回过神去开门,杨妈端着海参粥搁置案桌上,又开始叨叨,“表少爷还在睡?不对劲,睡了好久,小姐,会不会…呸呸。”
她打着自己嘴巴往里头开灯,黎芷听着杨妈的念叨心底一沉连忙进里屋,坐在床沿边,抚上他的额头,还好不烧。
倏地,他安然睁开眼看她,虚弱一笑,“我没事,只不过神经一旦松弛下来,疲倦袭身,便不觉贪觉,看把你吓的。”
她收回手对杨妈娇嗔道:“是杨妈,她说的人心惶惶,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他用另一只胳膊撑着坐起来,杨妈见状立马拿个枕头垫着。
陈景言调整好坐姿,杨妈从案桌端进来海参粥,笑道:“没事就好,昨晚吓死我了,大半夜老爷又不在家,我还以为进贼咯。”
“杨妈,怕什么,咱家有打手队,神枪手阿司也在的。”
杨妈将粥递给陈景言,宠溺摸了摸她的鼻翼,“怕你这个小祖宗啊!一个姑娘家家,三天两头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杨妈,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上了几年学,喝了点洋墨水,学了几下绣花拳便忘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黎芷不恼也不与她辩驳,脸上洋溢着笑意,搂着杨妈浑圆的臂膀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看女子不裹小脚,男子不留辫子,女娃上学堂,时代清风,就是不一样了。”
屋里气氛陡然活跃,陈景言胃口大开,喝完粥,杨妈收拾碗筷笑道:“行,你们新时代新思想,我啊,这个老古董不跟你们扯,做饭去啰。”
说完便转身出去。
“关着窗,闷么?要不我开窗透透气。”
屋梁上吊灯微曳,昏黄灯光并未照亮整个屋子,打开窗户吹过一阵冷风也吹来淡淡花香。
迎着风,黎芷脖子一缩,吹得透心凉忙不迭关上窗,“还是关上吧,你这要是感染了风寒,更不好走了。”
话音甫落,她微怔回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有些话应该要说,可两人又十分默契不去撕开那层隔阂。
陈景言收回目光,低哑嗓音,温温柔柔的,“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她勾唇倚靠于窗旁,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打算仔细盘问,可真见到他病恹恹苍白的面容,竟也不知从何问起。
“裴之哥,八岁那年,父亲将我带回家时,你见到脏兮兮的我,也不曾问过哪来的脏小孩。现今,我也不问。”
他目光柔情似水,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她旋即疾步过去帮忙调整坐姿。
目光停在胳膊绷带处伤口,这道刀伤有十公分长不深不浅,虽伤不了要害,但终究是会留疤的,“手臂还痛吗?”
他摇摇头,微笑,眸子漆黑似个黑洞,引着她一探究竟。
“芷儿,四大军区割据一方,各自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兵力权势,政府高度重视四大军区动向,可如今战事不断,并非内讧之时……”
他激动咳了几声,她急忙轻拍背部不解问道:“那跟吴奎山之死有何干系?”
“吴奎山?他只不过成了哥哥吴奎文替死鬼。芷儿,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目前只能说西南军区司令吴奎文是颗毒瘤,组织下达命令,铲除这颗毒瘤。”
“组织?”她心口发紧,越发凌乱,见他神色萧然,万分疲惫,也不敢再追问,替他掖好被角,说:“你先养好伤,等过几日年三十后,让父亲带你回家。”
她起身迟疑片刻,还是将今日之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