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花落(一)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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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明园大院传来老太爷病重的消息,自此免去请安规矩,大夫进进出出,甚至请来了外国医生,也无济于事。m.wenqishuku.cc

    众人皆蒙上一层惶恐不安心绪,佣人底下偷偷议论,估摸油尽灯枯,命数已尽。

    陈箫等夫妇焦头烂额,整个陈家大宅笼罩一股凄廖氛围,而距离陈景言未归已经过去三日,黎芷曾去找过沈奕年,但自始至终没有再见过他。

    于第四日,陈景言终于归来,这日春雨绵绵。

    “进去吧!”靠在车旁撑着伞的沈奕年叼着烟淡淡道。

    “沈司长,可否借一步说话?”大树下,飘雨濛濛,沈奕年抬眸看他点了下头。

    走了几步,陈景言二话不说“咚”一声跪了下去,沈奕年讶然微微蹙眉,声音沙哑,问他,“你…这是何意?”

    “这次多谢沈司长相救,我再拜托您一件事,在押送明妍去南坪途中将我调换吧!”

    目光透出的坚定令沈奕年失神,扔掉烟,扶起他,看他良久开口质问:“为何救她?你不怕死?”

    “怕,只是比起怕死更怕她死。”

    陈景言的话令他想起黎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不无道理。

    挪开眼不觉将手中的伞倾斜,“可否说说你们俩的故事?”

    他顿了顿才缓缓开口说:“海坪城海匪一向猖狂,每年盐厂要主动进贡百吨给他们方能保平安,那年,气候原因厂子产不了那么多盐,父亲便斗胆断了贡,谁知遇海匪闹事,是她从海匪手里救下我,自此,海匪对陈家客客气气,也不再收贡。”

    陈景言提到谭明妍时,嘴角含笑,眼中带柔,沉浸其中继续说:“一来二往与她熟稔渐生情愫,沈司长,您可知那种心情,小心翼翼又情难自禁,不懂她对自己是否有情,总百般试探却又没个结果,这种情感太折磨人了。”

    大致感同身受,沈奕年目光放柔等他接着说,陈景言平复心情才接着往下说:“直至有一天,她突然向我坦白身份,孤儿出身被谭家收养,钦慕谭家长子谭明生,至于暗杀吴奎山之事,偶然被我得知,她是crux组织成员M,其实那天她的计划是暗杀吴奎文,若不是吴奎山替他挡了一刀,死的人就是他了。”

    陈景言说着冷冷笑了起来,咬牙切齿说:“吴奎文勾结日寇贩卖烟土、走私军火,条条桩桩都该死,沈司长,你们说正义律法,她杀奸逆小人何错之有?”

    突然的质问,沈奕年眉头紧锁顿时哑口无言,他抬头正视陈景言,心里一直想确认一件事,低沉地问他,“当初青帮会为何误以为你是凶手?手臂的伤是怎么来的?”

    陈景言目光放至自己的右臂胳膊上,凄凉地笑道:“我自己割伤故意引起那些蒙面人注意,她行动那天,我也参与其中。”

    为了心爱之人,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沈奕年对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顿时,沈奕年望向陈家大门,这座宅子普普通通,可有那么一瞬觉得并不普通。

    “那黎芷呢?你们不是早已定下婚约,你可知她也会伤心!”这是沈奕年最想知道的事。

    正如陈景言所说,那种小心翼翼又百般试探纠结情感,真真折磨。

    “黎芷?”陈景言微愣,“打小当成妹妹罢了,再说,她也不喜欢我。”

    语落,沈奕年欣喜眸光一闪而过,他拍了拍陈景言的肩膀说:“赶紧回家去吧,家人该等急了。”

    陈景言转身望去,谭伯协同家仆等人整齐恭候于正大门,门口放着两个火盆,炭火燃烧着,发出点点亮光。

    刚迈出第一步,沈奕年又唤住他,“半个月后,押送车子会经过海坪与南坪交界处,那里是西南军管辖区,你…好自为之。”

    “谢谢!”陈景言回头感激一笑。

    待他走后,何琛过来接过沈奕年手中的伞好奇问道:“司长,你们俩聊什么呢?”

    “一周后,是谁押送谭明妍去南坪?”

    “嗯?哦,自然是警署部的人,不过听说吴司令会派兵马埋伏在途中,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沈奕年不语,回了车上。

    ——

    陈景言面容憔悴,衣衫破败不堪朝他们走去,顿时引起一阵喧哗,谭伯立马呵斥家仆安静。

    当时,陈景言快要迈上台阶,一眼看见黎芷等人,瞬间挪不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还是小羽冒雨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哭得难以自控,过了一会,破涕为笑推搡着他往前走,催促:“少爷,快跨火盆,去去晦气。”

    见他愈来愈近,众人见之皆难过红了眼眶,谭伯清了清嗓子,大家才敛去情绪,笑岑岑并催促着他跨过火盆,老妈子嘴里碎碎念:“一跨红红火火,二跨平安顺遂,吉吉利利。”

    “裴之哥真真受苦了。”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