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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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来此都怀着对亡妻的思念,静静聆听颂经,积攒功德。那时他因妻子离世悲痛万分,大部分时间都在寺里,添香火,听经,甚至会跟随寺中吃斋饭,以此抵消心底的悲伤。
再后来……
“带着阿降,哪儿有功夫聆听颂经,只来及上根香拜上一拜,就只顾着抓他了。”
由悲到喜,很远又很近。
提及沈降,老人的语调放软几分。
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每日虽然嘴上说着,实则也是将他放在心尖上疼。
“我家姑娘,从小到大就折腾我这个爸爸。”
“小时候养她,长大了连她儿子都丢给我看顾。”
“我啊,就没个清静时候。”
李伯听了,只顾着笑。
老爷子看似埋怨,话里话外都没有半分嫌弃,幸福着呢。
沈降插嘴道:“您这话也就当着我的面说。”
“不许跟你妈妈学嘴。”老爷子立刻严肃起来。
梁意听着听着,心口又酸又暖。
她想,沈降的妈妈一定是个幸福的女儿。时至今日,自己的父亲仍旧会宠溺的以我家姑娘来称呼她。会将她的孩子照看到大,会时时刻刻记得她的喜好。爱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消减一分,反而一年比一年更加浓厚。
观我旧往,同我仰春。
梁意亦如此。
闲聊时间结束,车辆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停靠。
从停车场出去就是上山的路,蜿蜒曲折,直通寺庙。从前老爷子腿脚利索,走走停停都靠着自己,如今年纪大了,一口气走到寺庙身体也受不了。不过好在上山的路经过断 断续续好多次的修缮好走许多,推着轮椅也不费力。
山林间秋意正浓,繁衍粗壮的树枝枝叶茂盛橙红一片,忽而有风刮过,簌簌落了一地,踩踏上去,厚重绵软,好似铺了层毯子。每走一段路,能看到僧人拿着扫帚在清扫落叶,为香客们开路。
沈降推着外公也不换手,只到台阶处才和李伯的儿子一起抬着轮椅。
梁意拿着那叠抄完的经文跟在后面,陪着老爷子聊天,没多大会就有些累,步子也慢了许多。她不常运动,寺庙又在山顶,吭哧吭哧走了一路,有心无力,和他们也拉开了些距离。
本以为沈降推着老爷子能走得慢些,她咬咬牙跟上便是,没想到实属低估了沈降,也高估了自己。她放弃追赶,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休息,口干舌燥,呼吸也乱了几分。直让她有种上学时刚跑完八百米的错觉。
就这么歇了会,她强撑着起身,继续追赶。
脚下的青石板蜿蜒盘旋,直入林中,清幽僻静树影婆娑,未入山门,心里却仿佛聆听着诵经,徒然静了下来。山风阵阵,吹得出了汗的梁意又觉得有些冷。她喘着气迈步,裹紧身上的外衫,屏蔽掉后脚跟传来的痛感。
这双鞋在家里放的久了,头回穿,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果然有些磨脚。
可都走到这里了,衣衫不整乃是大忌,只能忍着。
她不知道走在前面的人会不会等她,又担心他们等她,心一急,呼吸又急促了些,步子也迈的大了。恰逢一条小路,迎面来人,她有心避让,竟然没站稳险些脚滑。说时迟那时快,手被人紧紧拉住,那股力道极大,竟然硬生生要她跨了五阶石台,轻巧的躲过了下山的行人。
梁意额头惊出一层汗来,看看那陡峭的窄道,心有余悸。
“沈降?”
等她抬头看到来人,便只剩下惊讶之意了。
“你怎么回来了?”
沈降有些热,冲锋衣的袖子捋着,露出一截线条好看的结实手臂,用力时能看到突起的青筋。听闻梁意的话,他松开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确定人没事儿才说:“外公怕你丢了,让我回来接你。”
“我只是走得慢而已。”梁意辩解。“太久没有出来踏青了,体力跟不上。”
“娇气。”
沈降恶评。
“你别管我。”梁意硬气着,只管往前走。
沈降不急不慌,手插口袋,慢悠悠的走。他腿长步子大,总能同梁意保持刚好的步调,又不费力,叫人看着更气了。忽地,身边女孩儿肉眼可见的加速超过他走到前面,倔强又不服输,最爱和自己较劲儿。
不等梁意走得更远,沈降便伸手拽住了她。
他倏然一笑,语调散漫。
“梁意,我就想问你,这次签的合同也和上次一样有附加条款吗?”
梁意望着他,一张脸顷刻红透。
沈降的话令她不得不直面那段荒唐的回忆。
她还记得刻意隐瞒间,唯一知晓真相的好友评价,“梁意,你这可是诱拐未成年恋爱,犯法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