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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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

    “师姐,我突然觉得你的提议很勇敢,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试试?”

    苏婉幻化的小兔,长了一双灵动的兔子眼睛,望过来的时候长睫扑闪,看得霖柒心痒痒的。

    她把心一横,给自己加油打气:“对呀,试试才知道!”

    实在不行,就去用郑黩辰来压郑猷乾,他知道自己德高望重的爹一定会管这件事的。

    同时,霖柒又忍不住感慨,人很难改变自己既定的命运这件事,自穿越以来她算是真切感觉到了。像她这种书中边角料角色,还真是一点儿也碰不到书的主线剧情啊!

    现在的主线剧情,是郑猷乾试图说服郑黩辰不要去深渊境,或者把他也带去。郑黩辰拒绝后,父子的关系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郑黩辰的角度是觉得孩子羽翼未丰,应当留在宗门内潜心修炼,同时知子莫若父,他是了解自己孩子心气并不是特别正派这件事。

    那深渊境本就是魔派曾久居的地方,自然有许多魔气,天生心气不是很纯净的郑猷乾要是同去,很难不被影响。

    聪敏的郑猷乾显然也知道父亲想法的一二,这让他内心的平衡有些偏颇。难道父亲就这么不相信自己,这么看不起自己?

    书中在描写这一幕的时候,郑猷乾痛恨郑黩辰的自以为是的对他的不信任。<                                                这也是,父子关系割裂的主要原因。同时,也让日后的郑猷乾,陷入无端的痛苦,是他被柳穗穗蛊惑入妖道的关键。

    书中的郑猷乾重蹈覆辙,没有跨过这个劫,成功被柳穗穗灌入妖血,这是已经定死的结局。

    霖柒,不认为,正常情况下这个结局会改变。

    可是眼下她的任务是和郑猷乾目标一致,化敌为友,所以郑黩辰她非救不可。

    霖柒这个人苟苟祟祟了一辈子,最不敢的就是与人硬刚,所以她也最擅长推波助澜。

    她曾经也思考过,这样不坚硬,是不是原罪。后来,她学会了自洽,她从小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虽然父母不至于虐待她,但青春期,她很多感受都是被忽略,被不认同。

    这虽然不至于让乐天派的她痛苦,但是也是她心里一道尘封的疤。

    渐渐,她也就学会了不动声色的苟。

    就像攻略郑猷乾这件事,她给自己的退路仍旧是:实在不行,我就在这个世界苟到底。

    也不怪她不得章法,没有被正规重视过的孩子,即使长大成人也无法有条不紊的处理一件超出她认知很多倍的事情。

    所以,在攻略郑猷乾这件事上,霖柒就像必须赶路的迷路人,跌跌撞撞,又不得不继续前行。

    所以,虽然苏婉后来赞同陪她一起把弟子不满厢房的事,禀报给郑猷乾,但苏婉还是觉得她此举有什么不可示人的因由。

    苏婉当即在识海里,将这件事禀报给苏慕。

    而此时,和郑黩辰在中峰处秉烛夜谈的郑猷乾,却是思绪忧愁不已。

    在他的痛苦中,最深的,莫过于郑黩辰死去的那个蓝色清晨。

    那一天,青宗门和往常一样,笑声不断。

    但是,当缙云珠碎裂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哑然。

    ——缙云珠代表了郑黩辰的元神,它在他便在,它碎他便亡。

    轰然一声,凌云山顶峰处硝烟四起,所有檐房都拔地而起。灰青色浓郁的烟,加重了这一天的蓝,也加重了所有人的悲伤。

    有弟子冲出来,喃喃道:“我不信,那可是灵法无边的郑宗长!”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惹得原本葳蕤的草木都倾刻间枯竭,一时之间整个青宗门愁云惨淡,颓靡不起。

    连原本憎恨郑黩辰的青云也连连哀叹。

    那一天的蓝对于郑猷乾而言,是世间最恐怖的蓝。

    他望着远方燃烧的篝火,想起父亲刚刚坚定的话语,痛苦终于不加掩饰的爬满他的四肢百骸。

    耳边,是柳穗穗的嘲讽:“你是没办法说服他去找死的,你根本无能改变你的痛苦!”

    与此同时,正和苏婉一同前往顶峰处的霖柒,忽而听到柳穗穗这句心声,也吓得一个激灵。

    她也知道,一切将要大事不妙。

    柳穗穗还是通过她神通广大的法术,找到了郑猷乾最最经不起痛苦的那个部分。

    永远没有得到满足的,对父爱认同自身的那渴望之念。

    这不被满足的部分,折磨着他的灵魂,让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