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示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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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嗣因看阮珠玉出神地盯着车帘子的一角,不禁发了问。
阮珠玉闻声,抬头望他,见得一张不冷不淡的脸,可眼底,却是浓浓的忧愁。她将脸侧在拥了寒色的马车窗旁,独倚在兔毛软靠上,倒是有些说不清的惹人爱怜模样。
“万事开头难,我顶着这阮家人的名声,宛若过街老鼠,倒是被人人喊打了。”
“那是后悔了?”邱嗣因玩笑着,眯着眼,看着阮珠玉,盯着她的唇,直到这一点丹色轻启。
阮珠玉睨着他,黛眉轻轻挑:“后悔。”
可她的话尚未尽数说完,便是一只带着浅薄凉意的手,掐在她的腰肢间,慢慢收拢了去。邱嗣因说得那么冷,又那么令人生惧。
“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做我邱嗣因的皇后,便是死,你也甘愿的......”
邱嗣因说得沉,她与他之间近了又近,近乎到了辅车相依的地步,这些话,灼伤了阮珠玉的耳尖,可却是令邱嗣因染上了红晕。
腰上的掐痕,越陷越深,使得阮珠玉不由地挺了身子。
她望着眼前这双水色桃花眸,目光却是缠着千万丝,叫邱嗣因不得不同她对视。烟波扭转,眉睫相贴,阮珠玉俯在邱嗣因的耳侧,近乎呢喃亦带着挑逗。
“若是我现在说后悔,你会如何。”
“如何?”
酸涩,撕扯,伴随着细细密密的疼在邱嗣因的心上漫延开。且不待阮珠玉再言,他的吻便尽数落下,先是耳垂,再到脸颊,止步于这透着血脉,泛着薄晰红印的脖颈,最终又回归于布满细喃的唇瓣。 他有些忘情,指节扣住了她的脖颈,扼制住了她的喘息,禁锢着她的心跳,仿佛要在她的柔软处画上最为规整的工笔画。
情深意浅,朦胧深邃。
“同归于尽。”
阮珠玉的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向下滑落,蓦然被温热吻去。她看着邱嗣因那带着隐约忍耐的眼睛,里头,只容得下她一人,绵绵情/色在此荡漾,可阮珠玉却摸不透,她不知道,这从中流露的究竟是什么。
好像,是真心。
真心。
阮珠玉的眼眸沾染了雾气,一落而不止,尽数跌进邱嗣因的指弯。
两只幼兽相望,此间,唯彼此是焉,随后,又是那情动绵延的吻意,残留于齿尖,攀爬于唇边。
“姑娘。”
妙青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扰断了车内的旖旎。
阮珠玉回了神,将邱嗣因往外推了推,朝车外的妙青,问:“怎么了。”
“前头有人拦车。”
马车外,一个着了酒肆小厮衣衫的男子,挡在漆黑一片的道路中间,他四肢伸展着,竭力拦住了阮珠玉的车马。
“请阮家姑娘下车!同做父亲的一叙!”
那小厮冲着车里喊着,在这寒冷的冬夜,他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汗衣贴身去。而暗处,一支支银箭正对着马车与他,掩住了唯一的月光,遮挡了不多的光亮。
见车内依旧没有动静,小厮急了,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止不住地颤抖着身子,他的声音,急切,又恐惧:“求贵人怜惜!小的不过一个传话的,贵人不出来相见,小的唯恐今夜便横尸于京城大街之上,交代在此了!!!”
小厮说罢,又朝着马车内的阮珠玉,磕着头。
“求贵人怜惜!!!”
染着殷红指甲的纤纤玉指掀开了马车的金绸帘子,阮珠玉在妙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她的眸色极端地冷,抬眼便见那些躲在阴暗面的老鼠,躬着身子,等待着。那些弓箭,使得她不住小心翼翼。能有此番动静,当街要挟阮珠玉的,只能有一人。
阮修汀。
“父亲既邀我一叙,那便应当拿出点儿诚意来啊,这般见刀见枪的,究竟是在逼命,还是相商?”
阮珠玉的话刚落,马车旁的酒肆笼盏烛光被一一点亮,而那最上层,传来大笑几声。
“都退下吧,自家姑娘,何必如此对待?”
阮珠玉循声看去,便见阮修汀的逆着身后的万千灯火,看不清神色。
“玉儿,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都不归家?山庄嘛,你从小金尊玉贵,娇养长大,山里冷清,你可还习惯?”
“想为父了么?或者,玉儿,除了想为父,是否,还想你的,母亲?”
父女二人相视着,无言的暗斗,被无数风萧吹散开。阮珠玉看着阮修汀的眼睛,虽不太清晰,却能知道里头的阴谋,陷阱。
她扬声不少,朝着那一抹剪影一般的身姿,道:“父亲,不如敞开了说,何必假惺惺?”
半晌,上头的阮修汀,才挪动了步子,冲着身旁人,道:“去请姑娘,和她身后的那位,一同上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