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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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做,但他在闭上眼睛前,突然从榻上坐起:“等等!等等!路引,如果说萧郎也能遵守你说那些条件,那他是否能跟我一起回溯至过去呢?”

    这句话让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萧九抬起了头,他笑了笑,跟着浮苏一齐看向路引符。

    路引符似是不太甘愿,一笔一画,慢慢书曰:可。

    “萧郎,你快来。”浮苏往卧榻内侧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给萧九留出的位置,“若你能同我一起完成他人夙愿,福泽之气便可以抵消你此前因吞食魂魄所积攒的阴煞之气。”

    “好。”萧九坐在榻边,将唯一的布枕塞在浮苏的颈下,将长发拢在一侧,随后躺在浮苏身旁,并将云隐袍盖在两人身上,“闭眼吧。”

    路引符飞到床榻内,悬在两人正上方,书曰:冥途路引,御死佑生。回溯之门,开。

    符箓瞬间化作一扇门,浮苏和萧九的本魄虚体与实体迅速分离,两人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跃入符箓所化之门……

    三息转瞬,披着云隐袍的两人悄然立于了一间厅堂之内,四周陈设古朴典雅。但此时厅中却跪着一位老者。老者两鬓银丝,身着素色锦裳,面前站着一群人。为首的宦官手持黄绫锦玉轴,而站在宦官身侧的那人,不正是裴允之吗?

    宦官打开玉轴,细着嗓子尖声道:

    “诏曰:

    朕闻太傅辅弼之臣,当以忠诚为本,以国事为重。然朕近察太傅行止,有违悖君臣之道,实令朕心甚忧。或云太傅暗结党羽,图谋不轨;或言太傅私受贿赂,枉法徇私。此皆背德败行,不可赦免。

    朕念及太傅旧勋,欲加宽宥,然国法无私,不可因私情而废公义。

    为安朝野,不得不从权宜之计。特赐御酒一壶,以示恩宠。太傅当知朕意,饮此酒以全君                                                臣之义,留清名于后世。

    钦此。”

    “太傅大人,接旨吧。”

    被唤作太傅的老者,站起身,从宦官手中接过圣旨。宦官打了个手势,身后另一位宦官手拿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个华美精致的白瓷酒壶和一只玲珑酒杯。

    “裴大人。”太傅手握诏书,挺直腰身,神色不见丝毫变化。他看向裴允之,说道,“今日天未明便集了些朝露,陪我去烹最后一壶茶吧。”

    “是,老师。”裴允之抬手朝太傅躬身作揖。

    颁布圣旨的宦官挡住裴允之的去路,犹豫道:“裴大人,这不合规矩……”

    “吴公公。”裴允之寒着脸,冷声道,“陛下那边,我自会解释。”

    “是。”吴公公领着一众宦官和侍卫跟在太傅和裴允之身后。

    宦官将酒放在茶室矮几的案角后,便关门退下。屋内只余太傅与裴允之二人。

    浮苏和萧九披着云隐袍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

    茶室内,茶器陈列于矮几之上。太傅与裴允之对坐在铺着软褥的藤席上,席之四角,双鱼纹席镇稳稳安放。

    裴允之将石锅放在火炉上,将朝露倒入石锅内。

    炉火炽炽,屋内除了炭火的跳跃声,没有其他声音。

    太傅看着垂眸的裴允之,道:“裴大人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怎能为我这种罪臣亲自煮茶?”

    裴允之喉头哽住,眼皮泛起红,抖着唇,道:“老师,我……”

    “罢了,允之。”太傅打断他,“都道你既有祝鮀之佞,又有宋朝之美。怎么到了我这里,反倒变得笨嘴拙舌,风仪不再。”

    “老师,您已经许久不曾唤我名字了。”裴允之心头泛起一股酸味,更加难受了,他用手揉了揉红了的眼睛,小声道:“如今朝局,并非老师一人所能掌控,我接近陛下,也是不得已之举。”

    听到“接近陛下”四字,太傅紧蹙双眉,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和震惊,问道:“你欲何为?”

    “匡扶明君上位。”

    太傅呼吸一滞,愕然道:“你疯了?”

    “陛下膝下子嗣稀微,仅有二子——太子与二皇子。然太子整日溺于玄黄之术,钻研修道成仙,疏于治国之道。反观二皇子,能力出众,帝王之才,实为承继大统之佳选。”裴允之将隐藏在心中的计划悉数告诉眼前亦师亦父之人,“陛下龙体渐衰,沛国社稷安危,当择贤而立。”

    太傅心下骇然,但裴允之字字句句皆是事实,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种反应,过了许久,半真半假道:“你将这种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秘事,泄露于我,不怕我告诉门外那群人?”

    “您不会的。老师心系沛国江山,心系沛国子民。您也知道,二皇子才是那带领沛国重回往昔盛世之主。”裴允之道,“老师,你可会怪我?”

    石锅发出轻微的“呲呲”声响,锅底冒出细细的小圆泡泡。裴允之用竹揭从圆瓷鹾簋中取出一勺盐,放入石锅中,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