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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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蓝袍的人时,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他慌乱地想要逃跑,但两个蓝衣服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声“带走!”姜洵就从屋子里被拽了出去。

    他用尽全力回头,却只看到那人对自己笑了一下,就像这几天无数次对他笑一般,他曾以为那是善意与温柔,现在看来则满是嘲弄和玩味。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姜洵挣扎了一路,在马车上颠簸了良久,他被带到了一个像是地下牢房的地方,在经过了一个铁桌和数个牢房之后,他被拽着头发拖到了尽头的一个屋子里。

    扑面而来的是各种惨叫声,其间混杂着咒骂和求饶,正是那沿着墙铐了十多个人发出的声音,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或两个人,看样子像是医师,而自己正被拖向剩余的一个空位。

    手腕被铐在墙上,姜洵挣了几下无果,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走了进来,姜洵听到他们叫他“二掌门”,那人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姜洵后,对身侧的下属说:“现在总算是齐全了,这个也快点开始吧。”随后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不远处,姜洵听到一个医师在询问那个下属。

    “他年纪那么小,为什么要选他啊?”

    “反正就差一个了,二掌门听说他底子不错才选的他。”

    “那药呢?要减吗?”

    “事之后控制不好谁来承担责任?减什么减,少说废话,快点!”

    那个医师抱着一个木盒走过来,在姜洵身侧停下,他看着那人打开盒子,里面明晃晃地是一堆银针,他惊慌地摇了摇头,但不会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用。

    银针刚刺入太阳穴,姜洵便忍不住痛呼出声,袖口被解开,袖子挽到手肘露出胳膊来,那人拿起另一根细一些的针,在肘弯找到血管后就整个扎了进去,等到在身体中游走一圈回到原处后拔出,再换另一根针重新扎入,若一处皮肤已经被反复地破坏到看不清血管了,就向上几寸继续扎针。

    连牢中已经而立之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一个孩子。

    姜洵不知道自己在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中崩溃了多少次,手腕因为挣扎而被镣铐磨出道道血痕,全身上下都是火燎的疼痛,浑身的经脉像被强行地尽数折断一样,太阳穴的银针一直没有拔出,带来了蚀骨裂心的痛感,可偏偏在药物的作用下,每到将要晕倒的前一刻,意识就会被一双无形的手拽回。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他只能被迫清醒着,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明明四肢冷得如坠冰窖,头却烫得像要烧着一般,恍惚之间他以为自己身处地狱。

    姜洵不止一次地想,有没有人能来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或者让我死掉吧,求你了,让我去死吧。

    等到他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时,随着意识再一次模糊,他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在这里承受这些。

    银针又一次刺进体内,痛意使他的头脑清晰起来,是了,他没有错,是那个看似对他好实则骗他的那个人,要不是因为他,姜洵就不会被重新抓住。

    除此之外,他还想起了他家人那一张张曾经鲜活的脸,当时那满地的狼藉,某处焦黑的团块或许就是前一天还在和他玩笑的师兄师姐……

    不,他还不能死,他要替他们报仇,清林宫,多么可笑,从他出生起就听说的最为光风霁月的门派,对他,对他的家人,对他的整个门派做出这种事。

    恨意一旦自阴暗的角落冒出,便如藤蔓般贪婪生长,牢牢缠绕住心脏,像是毒蛇附着在心底,酝酿着尖牙的同时,也把原有的鲜花渐渐毁去,空余无尽的怨恨。

    既然无论他怎么求饶也没有用,他便也不再吭声,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手掌中,即使用力到握出血来他也浑然不觉;既然无论他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那倒不如节省体力不再出声。

    那些人每日都来数个时辰,等到夜晚时就给他们灌药后再离开,或许是认为姜洵没有什么威胁,一个医师还告诉他这药会使人昏睡,在这过程中就可以逐渐让人失忆,以保证他们变成傀儡后不会造反,因此姜洵除了第一晚不知情,其余的晚上都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煎熬下,发丝硬生生寸寸成雪。

    第四日,待那个衣着华丽的人再次来到这里时,还未来得及环视便被一抹白色吸引了注意,他饶有兴趣地走过去蹲下,对上面前这个孩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充斥着不甘与愤恨,看着他变白的头发,他轻笑了一声问道:“怎么,有什么想说的。”

    姜洵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别让我有机会逃出来,不然我早晚会让你血债血偿。”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嘲讽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他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出了屋子,而姜洵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像是要永远镌刻在脑海中。

    第六日,银针再次被拔出,就在姜洵等待着新一轮的疼痛时,清林宫最激烈的一次内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