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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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的手,或许是失血的缘故,那人的指尖冰凉,她只得尽力地攥着他的手,想让那人暖和些。

    到了深夜,花一夕在床榻旁打好地铺,想起宴锦叮嘱过的,姜洵现下情况很有可能发烧,因此用手背碰了下那人的额头,却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花一夕赶忙喊来宴锦,手忙脚乱地在屋里点上暖炉,又用凉水浸透毛巾,敷到那人额头上。

    宴锦在一旁号着姜洵的脉,表情有些难看。原想喂一些药,但那人牙关咬得紧紧的,硬撬不开,没办法宴锦只能在几个穴位上扎了针。

    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折腾到五更,姜洵才退下烧去,花一夕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背靠着床铺向下滑,直到瘫坐在地上,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宴锦看着花一夕通红的眼眶,轻轻抱住了她,花一夕靠进她的怀里,宴锦安抚地拍着怀中人的后背,闭了闭眼。

    当天夜里,熬了一昼夜的花一夕实在有些扛不住,她趴在床边想着眯一会儿。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细碎的咳嗽声后,顿时困意全消。

    她猛地坐直看向床上那人,姜洵依然没有醒,但眉毛紧皱着,像是在抵御某种痛苦,随即又咳了几声,花一夕听着那不顺畅的呼吸声,感觉自己也仿佛一起难受起来。

    “阿洵?”花一夕试探着叫了那人一声,却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翻过身趴在床沿上,呕出一口黑血。

    花一夕连忙把手放在他后心处,渡了些灵力过去,帮那人调整气息。

    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她看着那人散乱没有焦点的眼神,意识到他并没有醒,一系列的动作只是遵循着本能。

    两口血吐完,姜洵半阖上眼睛,头就要垂下去,花一夕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额头,把那人安放回了原位。

    身后,宴锦不知何时进了屋,适时地递给她一张手帕。

    “都是淤血,吐出来才能好得快些。”

    宴锦看着花一夕轻柔地擦去姜洵嘴角的血迹的动作,开口道。

    花一夕抿着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姜洵就这样昏迷了三日,虽然期间还是时不时地发烧,好在都有惊无险地降下了温度。

    花一夕看着那人苍白如纸的侧脸对宴锦说:“在他醒之前可以把针拔了吗?他向来最怕这个了。”

    宴锦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随即又说出了那句话,“你多吃点吧,别姜公子醒了你又倒下了。”花一夕摇摇头说没胃口,宴锦不合时宜地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等到姜洵真正清醒过来时已是四天后。

    他费力地张开仿佛有千钧重的眼皮,即便是黄昏时分,光也有些刺眼。

    他想抬手挡一下光,却觉得浑身都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于是只得闭目缓了一会儿,等到适应光线后才又睁开眼。

    随着视野不再模糊,不知是梦里还是短暂清醒时看到的人影,从影影绰绰变得渐渐清晰起来,那正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花一夕。

    姜洵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嗓子却哑得厉害,他一时竟没能发出声音。

    花一夕起身想去给他拿杯水,姜洵误以为她负气要走,伸出手想要拽住她的衣袖,但半路就因为无力而坠了下去。花一夕一把捞住那只手,放回床边摩挲了两下。

    她似乎能通晓姜洵所想,柔声安慰道:“我不走,就是给你拿水还有药。”

    见那人小幅度点头,似是终于心安下来,花一夕这才走到桌边拿起刚煮好的药,回到姜洵身边,把那人的头垫高些后一勺勺喂药。

    也许是因为神志尚未完全恢复,姜洵没有尝出那汤药有多苦来,只觉得喝了一小碗后,胃就顶得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花一夕倒也没有逼迫他再喝些,放下碗后扶着姜洵躺平回去。他本想问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但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于是姜洵努力和浓厚的困意做斗争,勾住了那人的手指,花一夕朝他温柔地笑笑,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稍高一些的体温传来,姜洵放松地闭上眼,几乎是瞬间就昏睡过去。

    次日上午,再次醒来后,姜洵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因为他起码能攒些力气靠在床头坐着和说话了。

    花一夕扶着他坐起来后,给他喂了一些粥,等到姜洵喝不下去时就把药端来,用勺子递到姜洵嘴边。

    大概是昨天那碗药起了效果,味觉姗姗来迟又不合时宜地恢复了。一入口,姜洵被苦得脸都皱了起来。

    “好苦啊小夕。”

    “良药苦口利于病,乖啊,知道苦给你准备糖水了,先喝完这碗。”花一夕循循善诱地哄道,姜洵不太情愿地皱着眉继续喝下去。

    这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晚,在姜洵卧床的这些天里几乎一直阴沉着天。说巧不巧,在他有力气下床活动的第二天,太阳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