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不承认，”花一夕看出那人没真动气，反应过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就是死要面子不肯低头，于是憋着笑给了个台阶，“好歹也花钱了，就那么扔下不要了？”

    “反正是我的钱。”好在姜洵给台阶就下，花一夕顺着他的话说：“这怎么行，不如我亲手做个东西补偿给你好不好。”姜洵矜持地点点头。

    想捏脸，花一夕按下这容易吓到那人的冲动，笑盈盈地问：“那还让拉着吗？”

    姜洵勉为其难地递出袖子，见花一夕兴高采烈地牵住，他突然发觉自己真是没出息……

    雨滴敲打在油纸伞上，街上冷冷清清，空气中又多了几分凉意，一个小童忘记带伞，用手来挡雨，从他们身侧匆匆跑过。

    “下着雨，没有人出摊，还出来逛什么？”姜洵举着伞真心发问道。

    “你懂什么，这样才有感觉，这条街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明天咱们去看看另一条吧。”花一夕盘算着，“对了，姜洵，我早就想说了，这么多天，你怎么穿来穿去就这几件黑色的，你长得那么好看，换件鲜艳点的衣服肯定撑得起来。”

    姜洵转头诧异地说：“你说什么？我好看？”

    花一夕同样惊讶道：“不然呢，难道都没人这么说过？”姜洵简单回忆了一下，在门派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忙于自己的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师兄师姐偶尔来指导一二，更别说后来他离开门派一直独来独往了。

    花一夕像是突然意识到：“没事儿，以前不重要，现在有我夸你啦，你知道吗，你笑的时候最好看了，所以以后多笑笑，别老冷着个脸。”

    这话简直不能再直白，姜洵的脸腾一下子热起来，他僵硬着脖子扭过头去，“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花一夕看着那人不自在的表情，感到颇为有趣，刚接触时看似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实际上却脸皮薄得要命。

    除此之外，几日相处下来，花一夕还发现了他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喜欢把吃完糖剩下来的纸整齐地叠成小块儿，而且看样子是从小的习惯，毕竟动作太过熟练。

    不知是因为初遇时的情形还是别的什么，花一夕总觉得靠近姜洵后能闻到一种中药香，尤其是现在，伞下的空间不大，因此两人靠得比平日要近很多，那种味道不似风寒后灌的汤药那般刺鼻，而是轻盈地萦绕在鼻尖，让人不自觉地心静下来，很好闻。

    一个行走的山药冰糖葫芦，花一夕暗自总结道。

    外壳看似冰冷坚硬，一口咬下去后才发觉脆弱无比，甚至还是甜的，再往里则是那柔软的内心。

    “切，又是这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你看你耳朵都红了哎姜公子。”

    “嘶……你——”

    “哎呀成天姜公子姜公子的，太生分了，以后我叫你阿洵好不好？”

    “……不好，难听。”

    “怎么会呢，多好听啊?，没事儿多叫叫你就习惯了，阿洵，阿洵，阿洵。”

    “傻猫。”

    “行，扯平了，以后我叫你阿洵，你叫我傻猫怎么样。”

    “不怎么样。”

    “嘿，这买卖多划算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