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薛兴验尸破案(4k)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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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阿父?没有人了啊!”
薛兴道:“世上无绝对,哪有这么肯定的事情?莫非你还有知道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斛摩田就闭嘴了。
而后薛兴说:“有些事情,活人说不一定说实话,但死人是不会说假话的。斛摩君的尸骨还没下葬吧?”
“没有。”
“那就去灵堂吧,我看看尸骨,说不定就会水落石出了。”
他这番话,又让在场众人不明所以,什么叫死人不会说假话?难道他还会通灵不成?
但听过方才的言语后,已经没有人会去质疑薛兴。于是一行人立刻下山,往斛摩兰的家里赶。
抵达灵堂后,薛兴也没什么顾忌,当即就打开了棺材,察看斛摩兰的尸体。
在翻看过死者凹下去的后脑后,薛兴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也顾不上死者家属的抗议,当即就对着凹陷处划了一下,把头骨上的皮肉一齐割开,然后用刀锋在上面反复剐蹭,在一片恶臭味道中,这剐蹭声实在是令人胆寒。
可面对如此可怖的场景,薛兴脸色却丝毫不变,只过了一刻,他心中有了答案,便收起了短刀,然后找主人借了一盆水,先清洗刀锋,然后清洗双手。最后用绢布擦着手,对在一旁等待的刘羡说道:“县君,可以抓人了。”
“哦?”刘羡笑问,“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薛兴答道:“没有凶手,这个斛摩兰是脑溢血而死,其子斛摩田是借机诬告邻居。”
话音一落,斛摩田等人转头就想跑。谁知张固带来的县卒反应更快,他们稍有动作,县卒们就紧跟着拿刀堵住门口,将然后就这几兄弟团团围住。
面对着这样明晃晃的刀光,其首领斛摩根的脸色也变了。毕竟按照亲疏关系来说,斛摩兰是他的堂弟,这几个人也算是他的堂侄。于情于理,他不能旁观坐视,故而他当即站出来,替人辩解道:
“薛司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几个孩子一向孝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他的脸色变了,可薛兴的脸色不变,他胸有成竹地走到尸体前,指着刚刚割开的皮肉,徐徐说道:“斛摩首领,事实就是如此,你过来随我看吧。”
“一般来说,若是用钝器将人殴打致死,伤处外表必然呈现淤青色,皮肉里有紫黑色的淤血。”
“可这位斛摩兰,后脑被打得凹了一块,却没有淤青,割开皮肉,内里只有自然死亡的凝血,却没有被殴打的淤血。”
“这说明什么?”
“说明死者并非死于钝击,而是在他死后,有人敲了这一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而我观看这位斛摩君,发现他面色发黄,口、眼合,头髻紧,口内有涎沫,遍身无其他伤处,尸体浮肿。”
“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中风脑溢血死因。”
说到这,薛兴稍作停顿,在一片骚动的人群中微微踱步,而后自顾自地推演起案情的发展与经过来。
“而再结合死者的死状和当时的现场来看,应该是死者五日前上山砍柴,挑了一颗大树,结果砍柴时用力过猛,卒然发病,导致中风脑溢血去世。”
“在死者死后几个时辰,当晚,死者的几个儿子发现了尸体。”
“他们伤心之余,想趁机了结与贺干染家的宿怨,甚至是因此多讹一些田地。便找了个木棍,在其父尸体的头颅上打了一棍,以此来诬告贺干染杀人。”
“但贺干染完全没有杀人,当然是不愿承认,所以闹到最后,两家互不相让,就开始呼朋唤友,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又害不少人受伤。”
“您看,我说的可有问题?”
一番话说罢,在场的人尽数哑然,因为薛兴的这个推论不仅合情合理,而且都有证据相应,根本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斛摩根转首去看几个堂侄,见他们面如死灰,低首不言,也知道这就是实情了。故而长叹一口气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就退回到众人之中。
刘羡见此情形,不由抚剑微笑,问薛兴道:“薛司空,你说按照律法,这些犯人该判什么罪?如何处置。”
薛兴回答说:“其知而犯之谓之故,取非其物谓之盗,伤父躯体谓之不孝。此三罪并罚,理当弃市。”
“不过考虑到,这些胡人未蒙教化,所以才横行无忌,应该稍稍从轻,以示王化盛恩。”
“因此,在下以为,应该将这三人发配至铁官司做苦役,为期五年即可。”
刘羡说:“我觉得还有些不够,这件案子因那一亩水田而起,我认为,就应该以这亩水田为结束。斛摩兰占了贺干染的便宜,本来已经够了,但现在儿子还要继续讹诈人家,实是不该。”
“作为惩罚,这亩水田就还给贺干染吧。”
“而斛摩田三人还欺骗了斛摩根等族人,不仅害不少人受伤,还可能导致两部因此结怨,从此横生祸端。要我看,就拿出他们家产的一半,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