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似,楚楚可怜的,离不开人,像只奶狗般小声轻嘤,让他束手束脚。

    “我不走。”顾比荣在苗娘头顶轻抚,冷着脸唤守门的丫鬟去请大夫。

    苗娘只觉得头皮被容夫人一下下摸着,温柔的想让她掉眼泪,是容夫人袖中的冷香醉人。

    可想到门口的父亲还没走,她抬起头,面露乞求和担忧,旁敲侧击道:“可是夫人,父亲还在等你呢,你要不还是去吧?父亲脾气急躁,好恶分明,你不去的话他一定会发火的。”

    她一面毫不留情地抹黑何匠成在容夫人面前的形象,一面又怕容夫人真的离开去见父亲,连忙又补了一句。

    “可是我好痛啊!夫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她们都说,我这样的罪人之女,天生不详,活着也是丢人,不如早死了算了······我是不是该听她们的话去死?何苦在这府上惹父亲生气,惹老太太生气······”

    “夫人,容夫人,我好痛,求您疼疼我······”

    花楼婉烟姑娘教给她的这招装可怜的话术,苗娘学得还不太熟练,是以有些颠三倒四的,却被顾比荣听到心里面,一向冷硬的心微微动摇。

    苗娘这些自轻自贱的话他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还起了几分不悦。

    “不许说这样的话!”顾比荣用绯红的帕子轻轻擦拭苗娘眼角的泪,皱着眉冷声,“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你生母犯下错事是不假,但她                                                已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些恩恩怨怨都不该再让你来背负。”

    “不可以这样自轻自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苗娘一怔,她本带着九分演绎,一分心虚,可对上容夫人用心劝导的清冷眉眼,那些虚情假意落在心底,全部生成了委屈。

    她鼻头一酸,眼里的泪珠成串般默默滚落,凝滞良久,她喘了喘憋了好久的气,才努力压下嗓里的哭腔。

    婉烟姑娘曾说过,这招苦肉计只能对会心疼她的人用,若是错用在仇她、恨她之人身上,只会惹人嘲弄。

    所以,容夫人,是心疼她的。

    想到此,苗娘脸憋得通红,几乎要背过气去。

    顾比荣拍了拍她的背,眉宇轻蹙道:“哭便哭了,不必压抑声音。”

    苗娘终是忍不住,抽噎出声,一边大声地哭诉,一边抽抽:“我也不想这样的!!!可、可是,以前、以前只要我一哭出声,就会被打!呜呜呜!”

    她哭得凄惨,倒在顾比荣怀里,双手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袖,抓出层层的手印与折痕。

    顾比荣原是不在意,但撇到衣袖上的血痕一愣,伸手展开苗娘的手心。

    怎么手上都出血了?丫鬟们明明给她擦过身子,他和太医又都细细检查过,都不曾发现她手上有伤。

    他抓着苗娘鸡爪般的手仔细打量,如玉般冰冷的手指指尖一寸寸轻轻地抚摸在她的掌心,直到看到苗娘指甲缝里还未干的血痂与膏药,冷冷的视线定住。

    苗娘哭了半天,累了又小声抽抽许久,才察觉到一丝异样,她肿着桃子般的双眼抬头,对上容夫人深幽冰冷的眼眸。

    她在容夫人的目光下撑不过三秒,只得连忙低头,终是瞧见了她指尖的血印,她一下子僵住了。

    “你自己抓的?”容夫人凉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虽是疑问,却没有多少疑问的意味。

    顾比荣自认一向喜怒不行于色,此刻眼里却也不由起了几丝恼怒和冰冷,一瞬间展开气势,向苗娘压去。

    苗娘哪里见过这个世面,老老实实地憋着嘴点头。

    “为何要这样做?”顾比荣冷冷质问。

    苗娘有些绝望了,耍小心机卖惨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这下子容夫人定要对她生厌了!

    她一面害怕,一面又后悔,压在心头的委屈还迟迟散不去,到最后只得破罐子破摔道:“我怕你不要我了!”

    话一说完,苗娘又着急了。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她们之间,一个是父亲的宠妾,一个是夫主的外室子,哪里有“要不要”一说呢?

    她嗫嚅着唇还想再解释解释,却又怕说的话再画蛇添足惹人心烦。

    却不想容夫人好似听懂了,她慢慢收了气势,思考两秒。

    “你这话说的····像——”像是来投怀送抱的,顾比荣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冷冷皱眉。

    罢了,她虽然年岁长大了,却还是个不通人伦的痴儿,便是真耍了些手段······

    顾比荣皱着眉想了想,觉得还是能忍受她的,毕竟她现在这副要羞死过去的模样。

    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