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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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敷衍地回应几句,然后便收下他送的一本古籍转身离开。
至于当他深情又温柔地问:“苗娘可知道此次会试,黎老先生是否会参与出题考核?”
她摇摇头,只说“不知道”。
庄公子又连忙追着她道歉,希望她不要多想,他喜欢上她,靠近她并非只是为了从她身上打探出黎老先生的消息。
苗娘愣愣地点点头,信了。
庄公子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眼神里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势在必得,他心情颇好的转身回男子的前院学堂,却被何玉莲堵个正着。
他一愣,颇为意外,却又很快笑笑,正派温和道:“玉莲小姐又回来了?”
何玉莲气得双眼通红,上前一步逼近:“怎么?我回来你很不高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书院赶走?我碍着你和那贱人卿卿我我、私相授受了?”
庄相余一点都被有被抓包的窘迫,只是谈了一气,声音里是淡淡的责备:“玉莲,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想从她身上打探一些黎老先生的消息。”
“黎老先生曾是太子太傅,又得天下读书人称赞,为万民之师,数年来的科举试题都是他所出。他虽辞官,但朝中官员半数都是他的弟子,主考官一职也未任命其他人。”
“若是玉莲是黎老先生弟子便好了,我虽对 乡试有把握,但若有你、有黎老先生相助,我必能拔得头筹,明年春闱必能考上状元。”
“届时,也好风风光光地去将军府求娶你。”
他声音温柔,带着一点责怪和惋惜,像是真的不理解为何苗娘能拜入黎老先生门下,而何玉莲不能:“将军为何如此偏爱她?”
何玉莲脸一瞬间黑了下去,她咬牙切齿:“哪里是爹爹偏爱她,分明就是那个可恶的容夫人······”
庄相余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细细听她抱怨,眼底划过几丝若有所思。
何玉莲面上虽是被哄好了,但依旧还是对庄相余特意藏了她的香囊再见苗娘颇为记恨,她想了又想,转身哭哭啼啼地去找何玉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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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学的时候,苗娘走到何府的马车旁,有些意外没见到芳娘,车旁只站了个陌生的丫头。
“芳娘呢?”她问。
丫鬟答:“回娘子,芳娘被玉莲小姐罚了,来不了了,娘子还是快快上车吧,早点回去或许也能救下芳娘。”
苗娘顿时急了,连忙上了车坐进去,不停催促:“快!快!再快些!”
车子驶离书院,走向街市,却在转角处方向陡然一变,陌生起来。
苗娘在车内,只觉得摇摇晃晃的,车下的道路也不平整,不像还在大路上,当下生疑,揭开帘子向外看。
却发觉马车不知驶向了哪里,满眼都是陌生。
她终是发觉不对了:“停车停车!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坐在车架的丫鬟对她的呼喊声充耳不闻,只是闷头赶车。
苗娘坐都不稳了,只觉得心里一片慌乱,十分害怕,她试图翻下马车,但马车一路急行,根本跳不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马车上的牌子确实是何府,那丫鬟话语间也是认识她的,这是要带她去哪?
车子终于缓缓停下,苗娘忐忑不安地掀开帘子张望。
“小姐请下车。”那丫鬟猛地揭开车帘,将苗娘拉了下来。
苗娘踉跄两步才站住,四处张望一番才知道这是间破庙,破败的佛像前立这一个矮小的身影,他仰着头看向面目斑驳的佛像。
苗娘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玉琢······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何玉琢虽然年幼,却一身气势:“何苗娘,你可知错?”
错?什么错?她又犯什么错了?苗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颗心沉了下去。
何府的人都是这样,总是爱居高临下地问她“知不知错”,却听也不听她的辩白,只是责怪打骂她一番,再将她丢进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壁反思。
可她真的有错吗?那些个跪在祠堂的日日夜夜里,苗娘都在叩问自己。
答案是,她生来便是有罪的,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错。
她这样想,也这样认了,直到容夫人的出现,直到容夫人告诉她,她没错。
她生母所犯下的罪责已用生命偿还,罪不及她。
她也是可以清清白白地活着这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