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太太还在咳嗽，包鸾赶忙去接了一杯水回来，递给老太太。

    

    “大娘，您先喝点水。”

    

    “谢谢你，姑娘。” 杨秀丽喝了水好了一点，眼神还是一直望着审讯室的方向。

    

    “大娘别担心，我们队长现在按照自首程序，例行审问。” 沈雪弦注意到老太太的情绪，宽慰道。

    

    “他啊，就是太冲动了。” 杨秀丽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儿子已经不在了，我就剩他了。你说他怎么就控制不住呢，杀人是犯法啊！

    

    这两年他出去找了个工作，我就想啊，他出去走走也好。儿子离开，他伤心呢。

    

    本来都挺好，他也逐渐有了笑模样。有时候还能跟我开开玩笑，讲讲外面遇到的开心的事儿。

    

    年前有一天晚上，他开心地回家跟我说，他选上去一个缉毒剧的剧组当群众演员。

    

    他说他工作的剧组拍的就是那个主角很像我们儿子的那个小说。

    

    我想着他去就去吧，就当是以另一种方式看儿子吧。

    

    他那段时间每天都早早去剧组帮忙，没有他的戏，他也去。

    

    他说早一点拍完，大家就都能看到剧，都知道缉毒警察的不容易，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吸毒了。

    

    但自从年前开始，他就变了。他不再跟我说剧拍的怎么样了。

    

    我问他，他就敷衍我几句，开始说别的。

    

    过年的时候，我们去了儿子的墓园，给他带点吃的。

    

    我擦完墓碑，就看他在那看着儿子的墓碑掉眼泪。

    

    我以为他就是看着别人家团圆，心里想儿子了。

    

    谁知道！谁知道他是在想着杀人啊！

    

    你说，我儿子看到他爸爸这样得多伤心啊。

    

    这些天他情绪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好像心里压着什么事。

    

    我和他过了一辈子了，他瞒不了我。

    

    我逼问他，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跟我说，他杀人了。

    

    他恨那个人，因为像他那样的人，儿子才死的。”

    

    杨秀丽越说越伤心，激动得不停咳嗽。

    

    沈雪弦和包鸾在她旁边不停地帮她顺气，才慢慢缓过来。

    

    杨秀丽握着沈雪弦和包鸾的手，看着她们，绝望地眼神，让人心碎：“警察同志，你们说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身体也不好。这杀了人进去，还能出来吗？”

    

    沈雪弦和包鸾沉默着，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蓄意谋杀，加上社会舆论压力，至少也要十年刑期。

    

    郑国强的身体再硬朗，也不过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杨秀丽也没想从两人口里问出答案，不管是她想不想接受，都要接受的。

    

    她苦，只是想说出来宣泄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