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如此‘将才\\’,岂能不奉陪?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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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碳和廉价木炭重量相差太大,所需的车马费定也相差悬殊,你只需替豫王查出水患之前煤仓至窑厂运输的车马费,便能知那秦治到底有没有在煤炭上偷梁换柱,以次充好。”

    景昭见南无一脸疑惑,便又附了一句:“听说当时负责煤炭运输的是林家两位员外,那林立是个粗陋的,定不会仔细到连车马费都做手脚,放心去查吧。”

    南无用手腕抵着下巴,见景昭说完,眨了眨眼道:“虽然我没怎么听懂,但我会将‘车马费’一事一字不落的转告给殿下。”

    景昭点头,转身替自己斟茶。

    南无起身欲走,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身看他道:“对了,殿下还说,不知哪位姑娘有如此运气,能让景二爷亲自为她讨要披风,这位姑娘以后若有任何需求,二爷尽管开口,殿下都会替您为姑娘备齐。”

    景昭送至嘴边的茶盏一滞,随即无奈笑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一只快冻死的兔子而已。”

    少年却仍然不肯罢休道:“二爷跟了殿下的这些年,可是从未跟殿下提过要求,殿下让我给二爷带话儿,上次你向他讨要披风,他高兴,也更安心。”

    景昭唇角笑意褪去,抿了口茶道:“昭奴只是一条游荡在这世间的半鬼罢了,殿下给了昭奴半条命,昭奴怎敢再向殿下索要他物。”

    当年的地狱门前,是豫王谢慎将他从尸山血海中翻找了出来,喂他饭食,裹他棉衣,竟还自降身份,与他兄弟相称,豫王府上下奴仆全都改口,尊他一声二爷。

    可他在殿下面前,向来自称昭奴。

    他的命都是豫王殿下的,谢慎还谈何不能安心。

    景昭无奈笑笑,朝转身的南无道:“在九月前尽快查清陵水窑厂的火炭车马费,作为秦家翻案的物证送去三司,便能延期秦家的流放时日。”

    “二爷这么做,也是为了那只兔子吗?”少年弯着眼梢,不厌其烦的求证着什么。

    景昭却漠然道:“若秦家老小死在流放的路上,陵水一案搁置,殿下往后的打算怕是又要搁置几年了。”

    此话一出,少年收起了脸上的笑颜,拱手作礼道:“在下定会替二爷转达。”

    “楼下那                                                曲‘陈素怨’唱的不好,给些银两,让她换一首。”

    “二爷想听什么?”

    “那就来一首西秦戏里的‘沉冤昭雪’。”

    ……

    等南无来到茶肆楼下,却不见了那曲娘的身影,他扫了眼周围,遂打马离去。

    当马蹄声渐远,那女子竟又在巷口现了身。

    她拢了拢冒领,攥着那把弹唱的琵琶,跳上了停在巷口北侧的马车。

    甫一上车,她便开始宽衣解带,在燃着暖炉的车厢内,脱的只剩了一件薄纱俏绫。

    褪去长靴的双脚素白滑嫩,交叠着搭在车厢对过的金丝坐团上,音色靡靡:“贺公子,奴婢方才那首‘陈素怨’可还应景?”

    “胡闹。”坐在车厢前端的贺琰微闭着双目,张唇道。

    女子软笑:“公子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秦女了?早知公子是个喜欢反着来的,奴婢这就回去将公子送我的小物退还给公子。”

    马车开动,车帘轻晃,贺琰睁开双目,抬手扶住了小案上已经裱起的“京城一笔”,唇角轻弯道:“这幅画本就是我自己随意画的,京城一笔不过是我一时想出的噱头,有趣的是,这丫头竟能看懂我笔下山峦的蹊跷。”

    “有何蹊跷?我看看。”女子伸手接过,可端详了好一阵,却没看出门道。

    贺琰开口道:“我画的是西南边陲五峰。”

    女子这才恍然道:“玉华峰、青莲峰、金鹿山……还真是,可公子又如何知晓那丫头看没看懂?”

    贺琰抬手指向峦峰上空的一抹水墨,道:“这是她为五峰之上,添画的雄鹰。你能猜出她是何意?”

    女子蹙眉,玉腕支着下巴道:“难道是苍穹太过空阔,她添了只鸟,显得画作更充盈一些?”

    贺琰接过水墨,摇头笑道:“如今朝野皆知西南战事吃紧,蜀地的流寇之首赖冠依着山地的崎岖东躲西藏,我贺家军每每进攻,都会遭到赖冠出其不意的游击。我兵力虽壮,却捉不到他,可这赖冠是个馋嘴子,偏偏好吃兔肉,可山林不似旷野,猎不到兔子,于是便号令手下圈养家兔。”

    那曲娘眯了眯双眸,骤然睁大道:“她在暗示你们放鹰?”

    “对,鹰喜食兔,兔群在哪,鹰就往哪飞,我们就打哪。”

    贺琰双眸放亮,手指小心的拂过峰峦之上的点墨,嗟叹道:“如此简单的法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宣纸划过指肚,触感微妙,仿佛那秦女的素衫被风卷扑至他的皮肤上。

    他不信这只鹰的涂抹是她一时兴起。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