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夕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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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京春》 

    顺延五年,我敬仰一个人,斗重山齐。顺延十年,我闻一人死讯,泪湿衣襟。仰慕之人爱不可诉,金兰之交魂寻未归,是我一生之悔。

    后来我总是做同一个梦。

    天光昏晚,热风袭袭,许是七夕好时节,宝马雕车络绎不绝,华灯初上明如昼。

    院中,红衣少年马尾高束,向屋内大喊:“谷纾!小爷都等你一个时辰了你还不出来!”

    见内里无人答应,他有些愤怒地举起桌上的茶水灌入喉中。

    分明大家约好酉时出行,可这近戌时谷纾还未出来,他茶水都不知喝了几壶。

    谷术闲见此大笑,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纾纾了。”

    “嘁,小妮子臭美的很,要我这有什么好装扮的,来来回回还是那样。”云垂野自顾自的说着。

    话音刚落,大门打开。

    少女穿着一袭红裙小跑而来,朱钗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笑盈盈地拉过谷术闲的手臂,又朝云垂野白了一眼:“你懂什么?今日可是七夕,待会去江仙楼,万一遇见什么俊俏公子,自然得扮的漂亮些,表哥说是吧。”

    谷术闲早是习以为常:“是是是,你呀!”

    云垂野嗤笑:“只怕你再不收拾好,江仙楼的俊俏公子都跟别家娘子去了。”

    谷纾转头冷哼一声:“我看的是缘分!”

    “哟,”云垂野撇嘴一笑,朝谷纾凑近:“那你和我挺有缘啊,都穿红的。”

    “......”

    “你听我说,有些缘分不要强求,就像你家为将,我家为相,我们就不是一路人......”谷纾自觉真诚地说。

    “又来了是吧。”云垂野翻了白眼,顺道谷纾脑门上来了一记暴扣。

    “臭锤子!”

    谷纾捂住脑门,起身欲报仇。

    而云垂野早有准备,连忙往外跑。

    二人你追我敢,刚出大门就糊了一身汗。

    谷术闲则走在后面,碧落蓝的锦缎袍子显得他越发清俊。

    街上的娘子纷纷侧目,更有大胆娘子上前赠以香囊表心意,他都一一礼貌谢绝,惹不少娘子伤心。

    谷纾见了不免惊奇,停下与云垂野的打闹。

    “方才我见有位姐姐生的琼花玉貌,表哥为何不收下香囊?”

    谷术闲没有直接回答她:“纾纾以为呢?”

    “我不知,可见她如此伤心,换我应当会先收下。”

    谷术闲摇摇头,难得正色:“那如果今日这些娘子,我都因其落泪而心软承好意,岂不成为人人唾弃的孟浪之徒?”

    “可表哥养的歌姬舞女不甚其数。”

    “歌姬舞女大多身世凄惨,独自飘零,孑然一身。而今日那些娘子虽不算钟鸣鼎食也是清白之家,我承情,便要担负起责任,可谷家的姻亲,只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谷术闲解释。

    谷纾听得懵懂,撇了撇嘴:“一定要听家里的吗?古往今来,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了多少鸳鸯眷侣。”

    “所以表哥希望你事事顺遂。”

    谷纾展开笑意,很快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一见到新鲜的玩意又拉着云垂野去凑热闹。

    云垂野手上大包小包,脸上却仍然没有丝毫不耐烦。

    谷术闲看着他们,笑的温柔。

    只愿他的这位妹妹能一生平安喜乐,与所爱之人相守到老。

    他一直觉得云垂野便不错,两家是世交,又青梅竹马。

    本来家族前两年便想将此事定下来,谁知先帝突然龙去鼎湖又未立诏书。

    皇位空悬,朝臣本想要大殿下姬全代理朝政,可四殿下直母族势力过强,直接夺过政权。

    二人你来我往,不肯退让。

    其他二殿下姬奎早夭,三殿下姬良母家凋零式微,五殿下姬勿醉心山水。

    殿下直本想早日登基,可性格暴虐,朝中颇有不满之声,加之大殿下姬全阻拦,两位皇子已成水火不容之态。

    要说先帝最宠爱的,那必然是六殿下姬容。

    可惜这位殿下先一直养在北羌,先帝死后被召回,不久后便自请去守皇陵了。

    朝堂近来风起云涌,为避风头,谷相和云将军将二人送在平江老宅。

    若说沪京是天子脚下,那平江便以谷、云为首,也避免了朝廷有奸诈之人拿幼子做质。

    这样一来,两家议亲的事不免搁置。

    谷纾与云垂野完全不知后面竟有人要将她二人凑对,一路打打闹闹,进了江仙楼才稍稍安分下来。

    江仙楼美名其曰,建于江边,江上设有画舫,舫上亦有舞姬乐师,为客人演奏。

    有钱人家的公子娘子,若是看中了哪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