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婚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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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困的尸体腐烂的严重,根本无法好好地送回沪京,谷纾再三抉择,将她葬在豫城的一座高山。m.zhongyuege.cc

    其碑面朝平江的方向,那里可俯瞰南昭壮美的河山,还有青青草木与之为伴,最为重要的,是那只木簪。

    谷纾原想将它拿回沪京,至少这样,就好像夏困还在她身边一样,可想了又想,终是把木簪放在夏困的墓中一起安葬。

    只希望这样,还能让她们下辈子再相见。

    夏困不是舜华公主,孙培安也不是内侍。

    只消为一对平凡夫妇,儿孙满堂。

    恨吗?

    当然恨!

    谷纾跪在夏困的墓碑前,立下誓言,此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夏困的人!

    豫城不比平江和沪京,这里的天气很干,谷纾很不适应,嘴唇都干得皲裂。

    她没空去管这些,只是每日将自己困在屋子里,为夏困抄着抄度经书。

    四国几百年内死的最惨的人,并不是百姓们的夸大。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夏困做什么,便只好虐待似地对自己。

    姬容就这样在旁边守着她,他每日亲自为谷纾做饭上药,闲暇时就研究口脂和面膏,缓解谷纾在西北的不适应。

    他低下头,用手轻轻地抚过谷纾干燥的嘴唇,将她手中的笔搁置在一旁,拿出近日他新研究出的口脂,温柔地哄着谷纾:“试试看,上次你说味道不好闻,这次我加了花露。”

    谷纾接过,沾了一点儿涂上嘴唇,清新的香气围绕着嘴唇散开,原本干燥的嘴巴滋润了不少,她将口脂小心地收好,道:“很好闻,也很好用,谢谢你。”

    姬容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喜欢就好。”

    他又将谷纾的蝴蝶发簪递给她:“我重新再里面放了毒针,这次有两根,上面皆是剧毒,触及必亡,你用的时候万万小心。”

    谷纾高兴地接过:“还好有它,阿容你知道吗,来西北的路上我和春倦遇见一头饿狼,我当时慌张极了,手足无措,以为就要交代在那里,还好有它才逃过一劫。”

    说道这里,姬容的面上闪过一丝痛色,谷纾这一路的艰辛,他都听说了。

    “纾儿。”

    “恩?”谷纾抬头看着他。

    “再也不要独自做危险的事。”姬容说的极为认真,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让谷纾的头靠在他的心口,轻声道,“我会害怕。”

    害怕失去她。

    他的爱克制、隐忍,他从不多说什么,如今却亲口承认了他的害怕。

    谷纾回抱住他:“我一定,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

    姬容闭上双目,谷纾发顶的香味让他有了片刻的心安。

    “姬容,你知道吗,我想嫁给你。”

    谷纾怕他回绝,于是抽离出他的怀抱,捂住他的嘴巴,不许他言语,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想嫁给你,即使我是宫妃,即使我的想法会被世人口诛笔伐,但我仍想冲破世俗的禁锢嫁给你,在平江的时候,我就偷偷地希望,你身边站的永远是我。”

    “所以我会好好活下去,因为嫁你的这份执念,我还没有完成。”

    姬容的表情很复杂,他拿下谷纾捂着他嘴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谷纾将自己的耳朵给捂上,谷纾耍赖道:“我不听你那些冠冕堂皇来拒绝我的话。”

    姬容轻笑一声,再次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虔诚的一个吻,道:“姬容此生,非谷纾不娶。”

    “你……不介意我是陛下的妃子吗?”谷纾迟疑地问他。

    “不介意。”姬容没有一丝犹豫。

    谷纾仍旧没有安全感:“那你方才的表情那么复杂,一点儿也不像欢喜的样子。”

    姬容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颇为自责道:“我只怪没有在你入宫前,去谷家提亲,让你在宫中受了这么多多年的委屈。”

    他说的直白。

    谷纾的心脏猛的一跳,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眶微湿:“不委屈。”

    “姬容,等谷家在朝堂彻底稳定下来,你带我离开皇宫好不好。”她的语气中竟带有几分恳求。

    姬容好似明白她的不安,坚定道:“恩。”

    谷纾重新靠到姬容的怀里,摩挲着他衣袍上的暗纹:“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多久我都愿意等。”

    “五年呢?十年呢?二十年呢?”谷纾问。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姬容,只娶谷纾。”

    谷纾笑了笑,放开既姬容,拿起笔,墨染宣纸,娟秀的字迹在上面显现出来,旁边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婚书。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红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谷纾。

    她将手中的宣纸递给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