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变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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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詹大骇,看了看四周:“子魏兄,这种话万万说不得!”

    “怕什么!你我二家一起还惧那竖子吗!”

    谷詹对云裴先行一礼,云裴哪里见得这些:“仲期兄这是作何!”

    “仲期能有子魏兄,乃今生之幸,可云家代代忠良,子魏兄万不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拖累!否则仲期死不能眠!”

    “我云家忠的是贤主!而不是像他一样只会攀附势力在背地耍阴谋诡计的小人!”云裴满腔愤懑。

    谷詹长叹一声:“但不可否认,如今的陛下确实有治国之才。”

    延渡之乱让南昭政权分崩离析,国家支离破碎,流民万千。

    其他三国,哪个不是对南昭虎视眈眈,而这位陛下仅凭一年,就重整朝纲、安置流民、平息水患,继先帝之变法,破门阀垄断,力推有实干之人,元日三国来朝,无一不称南昭富饶。

    云裴不是不知,可这位陛下竟在上林宫当着诸位朝臣的面说要礼聘谷家!

    谷纾这小娘子要是入了宫,他家那小子不得发疯!

    这些天陛下二三提起,皆以谷詹用抱病之名搪塞过去,可这样一拖再拖总归不是办法,谷纾痊愈的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了,这让他比谷詹还急:“那可怎么办?反正小纾绝不可入宫!”

    谷詹自然也不想,那是他和连聘唯一的女儿,他誓死要保护这个女儿,皇宫那可是吃人的地方,他亦着急,在屋内来回踱步。

    “有了!”谷詹脚步一顿。

    “什么法子?”

    “陛下那日在上林宫只说要礼聘谷家女,但并不曾说是谁,只说是谷家的女儿,而我族中刚好有一娘子只比纾纾小几月。”

    云裴神色一正:“此法可行!陛下一直不曾点名要谷家哪个女儿,就算云兄将旁支的女儿送去那也不是欺君。”

    谷詹立即拿起纸币:“我这就休书一封,问我胞弟之意。”

    看见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云裴可算送了一口气:“待这事了结,你我二人赶紧将小纾和我家那混小子的婚事定下来。”

    “当年咱就该昭告天下,否则哪有今日这些事,”谷詹不置可否,又想到云垂野的伤势:“垂野近日如何?”

    “大小伤口无数,喂药能喂进去了,吊着一条命,人还没醒来,嘴里天天喊着小纾的名字,果然男大不中留啊。”云裴叹息,突然听见门口传来抽噎声,当即快步冲出去。

    “小纾?!”

    谷纾原本捂着嘴,听见这声再也忍不住哭起来:“云伯伯。”

    情绪在这一刻完全迸发,谷纾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她一把抱住谷詹,声音颤颤巍巍:“爹爹,我不要,我不要入宫,我不要当宫妃。”

    谷詹愈发心疼:“不会的,纾纾安心,爹爹会处理好这些的,小纾只要待在家里,等着和垂野成亲。”

    谷纾更加伤心:“可是小锤子现在都还没醒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玩,否则小锤子就不会受伤。”

    “这不怪你,”云裴安抚道:“你只做你想做的,他若没护好你,就不配做我云家儿郎。”

    话是这么说,可拳拳爱子之心如何不痛。

    “云伯伯,                                                我想去看看垂野。”谷纾恳求。

    云裴面露难色。

    “子魏兄,让她去吧,”谷詹到底不忍:“换身小厮服,走暗道,应当不会被发现。”

    云裴没再阻拦。

    谷纾不是第一次去云府,可这次却觉得冷清。

    偌大的府里只有些许佣人,房内点几盏蜡烛,算不上明亮。

    宋梅湘坐在塌边给云垂野擦拭着脸,昔日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面目惨白,躺在塌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谷纾抑制住自己的哭腔,将她那只小影人放在旁边,轻声说:“我等你来娶我。”

    谷陵和谷史收到信后几乎是昼夜不停地往沪京赶,随行的还有谷术闲和谷芙,他们准备将谷芙宋入宫。

    这是谷家唯一适龄的女儿,母亲身份低微,谷陵也从来没讲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沪京下着小雨,谷芙被带到相府的时候,发髻凌乱,嘴唇裂开,腿脚还有些瘸,在正堂被谷陵一把摔在地上。

    “别想着跑!”

    谷詹冷着脸瞥了一眼堂下人:“就是她?”

    “青年时犯的错,我已将她记在梅玉的名下,能入宫是她的福气。”谷陵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只听谷芙突然开始一边哭一边大叫:“我不入宫!我不入宫!芙儿求爹爹成全我和沈郎!”

    谷陵更加烦躁,一掌扇在谷芙脸上:“你想都别想!以后好好在宫里服侍陛下,这是你无上的荣光。”

    “若是荣光为何不让谷纾去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