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收的男替身》 

    宁郡王府邸偏殿内。

    “后来呢？”萧沁澜面色凝重，静静聆听他的述说。

    蔫润知深深吸气缓解着重压，自责至极，“首领已除，剩余者不堪一击。当时已有多人丧命，幸亏我随身携带着匕首，才将大多黑衣人制服。”

    “辛苦了。刀剑无情，能在百人围攻中幸免于难，你和宁兄长已属不易。未来日子还长，无需这般焦虑。”

    “……是，未来日子还长。但这二十年的习惯，岂是轻易便能更改与舍弃的……”蔫润知头痛欲裂地抹了把脸颊，手臂上伤口崩开亦浑然不觉。

    这场面实在骇人，萧沁澜从未见过他这样丧气的模样。

    她紧握着他的手腕，用锦帕轻轻缠绕住那裂开的伤口，暂且止血。

    “你方才提及，黑衣人不像山匪，有何依据？”

    “刀。那些刀……乃是前朝之物。”

    闻听此言，萧沁澜猛然抬眼，眉间微蹙，圆润的眼眸直直凝视着他。

    一石二鸟，以最小的后果达成最大目标。

    那个人，当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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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朝宁郡王突遭黑衣人突袭，右腿不幸折损。

    此事关系重大，萧沁澜奉太后之命，于郡王府中守候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病情趋稳，方携太医院院使司空大人前往乾清宫，禀报事件始末。

    醇亲王亦随同前往。

    陛下御驾亲征在外，明远太后稳稳端坐于御案后，细细倾听事情经过。

    “可确认，此番灾祸乃前朝余孽所为？”

    下首的蔫润知躬身行礼，言辞铿锵果决道：“确凿无疑，我亲眼目睹，绝不会有误。”

    “嗯，胡风大马士革弯刀……”明远太后沉吟片刻，垂眸啜饮着温热的茶水。

    若果真为前朝余孽，且这帮人对当朝两位王爷的行踪一清二楚，从而围追堵截，那么北狄各部落联合侵略，大约与此事息息相关。

    蔫润知唯恐他人不信，又将所见所闻详尽叙述了一遍。

    知晓他的执着与复仇念头，萧沁澜在他言毕后上前一步，“母后，醇亲王一向沉稳，绝不会对虚无之事夸大其辞。

    前朝余孽隐忍多时，此刻出手唯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已至绝境，仅剩愚勇，只图一时之快；二则他们城府极深，想要借此达成其他图谋。”

    一旁静立的太医司空晋捻须点头，赞同道：“公主殿下分析得极是。但这图谋究竟为何？不知殿下可有初步揣测？”

    在场众人皆是历经生死的挚友，他立于乾清宫中倒不似其他臣子那般拘谨。

    但尊卑有别，司空晋回话时仍微微躬身，语气恭顺，望着的萧沁澜的目光自豪无比，难掩“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笑容。

    司空晋医术高超，曾屡次将太祖皇帝从生死边缘挽救回来，萧沁澜对他亦倍感亲近。

    她听罢立即转眸，笑意盈盈地道：“司空大人问得好。

    当前朝中最引人注目的事，莫过于皇兄御驾亲征。

    那些余孽恰在此刻动手，要么与边关之人有所勾结，要么便是人手匮乏，技艺不精，想要借此时机搅乱京师，使人心惶惶，从而扰乱朝纲。即便无法复国，亦可泄愤。

    当然，或许还有更深层的阴谋。不过贤昭愚钝，仅能猜测到此，剩余之事唯有请母后定夺。母后智谋过人，定能做出完美无瑕的决策。”

    首位的明远太后笑着朝她微微颔首，“贤昭不愧为皇室血脉，哀家甚感欣慰。”

    “有理，实在有理！”

    司空大人连连称赞，旋即抱拳行礼，“太后娘娘，老臣曾查看过宁郡王身上的伤口，以及醇亲王手臂上的刀伤。如今细细回想，那武器构造特殊，与太祖皇帝曾经所受之伤一模一样。

    老臣认为，醇亲王与公主殿下所言非虚。此等大事，还望太后娘娘早日召集群臣，共同商议，以定对策！”

    情势紧迫，明远太后摆手示意身边太监速往各府宣召。

    待一切部署妥当，她再次问道：“贤昭是否还有其他猜想？不妨一并道来。”

    她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焦急。

    萧沁澜摇了摇头，“儿臣学识尚浅，仅能想到这些。”

    明远太后道：“无妨，司空大人除担任太医院院使外，亦是宗□□左宗正，不必离开，醇亲王亦是。”

    都是臣子，萧沁澜听罢顺势告退，返回了宁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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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一夜灯火通明，无论最终商议出何种结果，有怎样猜想，显然不能传入京师百姓的耳中，必须严加隐瞒。

    可世事往往出乎意料，仅仅一夜便谣言四起。

    ……

    天色已晚，宁安宫内烛火摇曳，萧沁澜倚靠在殿门侧，仰头望着天穹的明月，衣诀翩然，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