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甜梨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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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完全不是一个画风。江岑许笑了下,拿起一块递到口中,微微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但是玩偶,一定要用人骨,才有趣。”
“……”
薛适有些崩溃,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
“就比如说,薛待诏那日回晚了,今日又见了些不该见的人……”江岑许端走了薛适手中的瓷碟,微歪着头,神色既苦恼又纠结,“本宫该用薛待诏磨个什么样的人骨玩偶呢?”
薛适忍不住往后退了退:“那日来迟是臣的错,随殿下惩罚。可是今天,臣并未来迟。至于不该见的人……臣听不懂殿下的意思。”
“二哥和四哥就算了,见奚公公是怎么回事?”江岑许步步紧逼,“薛待诏是想通过奚公公和父皇说些什么吗?”
见江岑许是这样想的,薛适暗自松了口气:“绝无此事!臣今日见奚公公,只是为了替四皇子传句话……没有其它。”
“本宫还以为是替皇后传的。”
薛适骤然收紧了手心,心跳得飞快,连带着喉咙的涩痛也愈加厉害:“怎么会,娘娘和奚公公又不熟,何须臣去送什么话。”
江岑许默默注视着薛适的神情:“薛待诏这就说错了。本宫记得皇后刚进宫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奚公公帮着打点的。这么想来,两人算是认识多年。”
“原是如此。臣没听娘娘提起过,所以不太清楚。”
“咣”地一声,薛适终是再无可退,被抵到了床榻,江岑许站在床前,冷冷看着她,沉凉开口:“薛待诏的靠山还真不少。父皇、明相、二哥、四哥、皇后,好像都蛮向着你的。现在又多了奚公公,真是不好杀呢。”
“其实殿下……也是向着臣的吧?”薛适怕江岑许继续问她关于明皇后和奚玄的事,索性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每一次说要杀臣,但是殿下,终究都没动手。”
薛适刚说完,就止不住地低头咳嗽起来。江岑许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右手压上了她的后颈,迫得薛适不得不仰头与她对视。
“薛待诏不过给本宫当了几天面首,就这么自作多情了?”江岑许凑在薛适耳边,声音极冷,“要是 哪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本宫定会把你千刀万剐。怎么样,薛待诏要不要提前选好人骨玩偶的样式?”
还好,话题又转回到了人骨玩偶上……
薛适满足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便没了知觉。
对方后颈的灼热触及江岑许微凉的手心,忽地胸口一沉,眼前之人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地靠在了上面。
“果然是发烧了,还烧得这么厉害。”
只是,即便烧成这样,为了保护明皇后的秘密,仍竭力撑着残存的清醒同她绕圈子,不动声色地躲避试探。
江岑许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想到这样的人注定和她不是一道,她大概,会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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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适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用被子裹得紧紧的,一点动不了,额上的发带也被人浸湿,凉凉的,很舒服。
应是先前穿得太过单薄,又在树上吹久了风,才会发烧。
她想起小时候,娘亲也是如此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说这样就会邪气不扰,百病不侵。
艰难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扯出,薛适发现枕边放着个小盒子,里面是颗圆滚滚的褐色药丸,一旁还附着纸条,是她每天都看过无数遍的江岑许的字。
“醒了赶紧吃,要是传染给本宫,就把你扔进太液池。”
还真是五公主的风格啊。
薛适很老实地一口把药丸嚼下去——啊这也太苦了吧!她压根已经感受不到舌头的存在,连忙跳下床去桌上倒水喝,却意外发现水是甜的,似乎是梨的蜜香。
舌头顿时被救了回来,嗓子也好受不少,薛适却有些失神。
来到宣微殿后这还是第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听得不远处江岑许的房内弹唱相映回响不停,薛适穿好衣服,想去道声谢。
去江岑许的房间,要先绕过之前她们爬过的树,然后转过几处嶙峋巍峨的假山,再经过一片池塘才能走到。
薛适却在最后一个假山那儿停住了脚步。
隔着假山,对面池水清涟,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也晃动着一袭翩然翻飞的身影。
耳边是繁闹的器乐喧声,薛适看着粼粼池影,闭上了眼,听到的却是隐约可辨的剑声,亦如游目院一般。
原来,这才是夜夜笙歌的真相。
薛适收敛心神,悄然转身打算原路返回。走回房间门前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似乎是那天在树上看到的面首,记得叫拂年?
“请问你……”
薛适还没说完,面前人骤地一挥袖,香粉入鼻,她头一沉,紧接着陷入了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