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冰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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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真假假,随他们自己猜,最后不过是想在杀死她之前得到一个他们想听的答案好踏实些。

    如果贸然提起江岑许,万一她有幸逃脱,江岑许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倒不如先胡编着拖延时间,随机应变。

    何况,在江岑许和拂年背后的人之间,她还是更愿意选择江岑许。

    薛适咽了咽,短暂缓解了下喉间的肿痛,出口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

    人有百面,话有千言。单凭一面识人,仅听一言定论,错失良多,是吾之过。”

    刚好说完,绳子也解开了。耳边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薛适睁开眼,睫毛上的水珠随之滴落,像是承载不住眼前的人,而她亦是愣在了原地。

    “薛适,你背后靠山那么多,死到临头却只有我来救你。”

    江岑许一身玄色窄袖襕衫,仍戴着那金制的千叶莲面具,周身气度却与平日的华丽高贵截然不同,格外清逸而幽凛,还带着掩藏不住的杀气。

    “……殿下?”刚一开口,一颗药丸被塞入口中,薛适不经意间就咽了进去。

    江岑许嗯了声,给她解开脚上绳索,又从怀里掏出绢帕系在薛适脖间止血:“想杀人么?”

    “嗯?”

    “道歉信,其实是写给我的吧。”

    薛适没有开口,似是默认。

    因为一直以来,她好像都在传言里、在江岑许浅层的疯狂表象里去认识她。

    这不应该的。

    江岑许倒是没在意薛适变化的神色,只勾唇笑了笑,将她拉起,“那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宫的另一面?”

    江岑许进来时往房间挥了迷药,拂年和另一个绑匪早已倒在了地上。而薛适因着这段时间一直被江岑许下药,已经有了些许抗药性,再加上江岑许喂的解药及时,倒是没事。

    江岑许把拂年的匕首塞到薛适手里,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你来,还是我来?”

    薛适恍惚了下,眸光微动,然后看向地上的人,一向含笑的眼中此刻却染了几分淡漠与寒意。江岑许看在眼里,在她耳边笑了声:“懂了。”

    江岑许站在右边握着她的手蹲下,就像每天薛适也会握着她的手教她习字一般。
    “我陪你。”

    鲜血喷涌的声音划过静寂,薛适却没有觉得害怕。扔下匕首,江岑许拉着她几步跑出房间。

    “薛待诏比我想象的胆子要大。”江岑许拉着她翻身上马,“怎么没提起我?”

    “初见那日,殿下教训得对。是我自作聪明,没有防备地收下盒子,又未早些发觉殿下当时用意,才会生此事端。何况,殿下救了我不止一次。”

    “薛待诏还是这么喜欢自作多情。”

    哪一句自作多情呐?是变相承认了这场刺杀并非源于她当初收下盒子,而是因盒子被江岑许暗中换掉才招致;还是江岑许其实没有想要救她很多次?

    薛适没有再问。

    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觉得江岑许这人有点喜欢口是心非。

    拂年绑了他,背后之人定是位高权重,那么和拂年一起进宫的那个面首,又怎会是她当初以为的无辜之人?

    想必江岑许当时不过随口扯了个理由,与她是否来迟根本无关,只是想有个由头可以杀了那人。

    薛适莫名有些心安。

    风吹皱了眼前景致,夜空慢慢被白昼撕扯,拂晓渐至。

    眼前不是回大明宫的路,她们仍在这片山野间穿行。薛适回头,看向身后不见尽头的远处:“殿下,有人追上来了。”

    应该是拂年他们的死惊动了其他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少说也有十个。

    “嗯。”江岑许却是丝毫不紧张,“早知道应该给薛待诏一个名分。一起死了,你没准还能跟本宫合个葬。”

    “……”这都什么时候了啊。薛适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也是,这样才是五公主。

    身后声音越来越近,薛适指着左前方:“殿下,那里好像有一个山洞,我们可以躲进去。”

    江岑许显然也注意到了,但身后箭簇接连,他们不得不放缓速度。

    “小心!”响箭声划过耳际,薛适惊呼开口,江岑许却已先一步护着她的头带她一同伏在了马背上,躲过的箭羽破空而过,击中了前方的树干,裂口周围瞬间黑了一圈,薛适心下一沉,是毒箭。

    箭声呼啸,此起彼伏,对方的弓弩像是没有用尽的时候。

    “马上的人,格杀勿论!”

    薛适了然,盒子的事从她这已问不出什么,那些人一定会杀了自己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