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护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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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道理不提查刺客,更尽“兄妹情深”,反倒敲定了刺客十有八九与江接有关。

    江措也道:“对,这刺客也不知是奔着谁来的,竟敢藏在吴大人精心准备的杂技班中还全身而退。刺杀皇室,其罪当诛。吴大人可要尽早查出,也好给小五和我们一个交代。”

    吴陵维额上全是汗,忙颤身俯礼:“下官……下官明白。”

    江接没说话,只是看了薛适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带人离开了。

    江措嘱咐了薛适几句,也离开帮着去查刺客的事了。

    屋里便只剩下薛适和江岑许身边最贴身的侍卫临辞。

    “薛待诏今日也受了惊,不如先去歇息,这里有卑职照顾殿下就好。”

    薛适看向榻上的人,即便依旧戴着面具,却掩不住脸上苍白的容色。往日所有的张扬与明媚,在此刻江岑许阖眼昏睡的时刻,仿若都变成了飘渺刺痛的残影,像是一场虚假的幻梦。

    心跳忽地一滞,方才江岑许将她推开受伤倒地的画面再度袭来。

    “薛待诏?”临辞见薛适一直站着不说话,不由出声唤道。

    “嗯……好。”

    薛适稳了稳心神,出了刺史府,往请愿寺走去。

    路上,她忽地想起自己刚来长安时的心境,只觉成天活得提心吊胆,每次生死边缘都有江岑许随时等着推她一把。

    可如今走来,每一次生死关头都站在她身后的,其实一直是江岑许。

    甚至于不知不觉间,她们的生死也绑在了一起。

    薛适不想坐以待毙。

    既然江接今日出了手,她更要尽早帮着江岑许调查清楚冰心笺上的事:江接、清缘住持、长临书院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在计划什么?密咒又是何意?

    而这三者,显然请愿寺对于薛适来说更熟悉,也更方便打探消息。

    思忖间已经回到了请愿寺,薛适一进来就在寺院的石桌前看到了清弥法师。

    他没有和寺内其他僧人一般穿着统一的僧衣,而是一身简单的蓝色布衣,此时不知伏在桌前写些什么。

    远远看去,整个人气质简约而清润,比起清缘住持的高深莫测,二十出头的清弥法师倒更像是一个留宿寺内的普通书生。

    “清弥法师,这是我和二皇子这几日写的一部分内容,您看看涉及佛骨事宜的地方哪里需要改动?”薛适将写的赋递过去,想着以此切入,过会儿打探消息也不至于太刻意。

    清弥法师虽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薛适还特地跑来,但并未说什么,他细细翻看着,视线落在某处时,眉毛忽地蹙起,似是不虞。

    “‘众书生为贺佛骨事,特至请愿寺谈师论道,以增学识’这里,贫僧以为不可。”

    “法师但说无妨。”

    薛适暗暗弯了弯唇。

    这句其实是薛适故意后加的,因为她记得迟何曾跟她说,清弥法师一向不                                                喜长临书院的人总来寺里,如此引清弥法师对此句不满,她也好多问问关于长临书院的事。

    清弥法师沉默了好一会儿,见薛适一脸认真虚心求教的模样,到底还是开了口:“薛待诏来的时日短,所以有所不知,如今的扬州早已不是当初的扬州了。

    城中百姓本就极度信奉佛法,读书人不学习,农民不劳作,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求佛请愿上,如果你和二皇子的这篇赋完成,届时人人传阅,那么也许不仅仅是扬州,整个大益都会开始过度痴迷佛法。

    如此下去,无论普通百姓还是文人,慢慢思想变得僵化,正常人反倒成了异端,那样的景象……”

    清弥法师没再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

    如果天下变成此番模样,正常的信仰寄托变成禁锢的枷锁,所有法度将成为空谈,甚至皇权都将被架空。

    薛适初到扬州时,只觉城内百姓信佛氛围浓厚,却未想到这样的美好与虔诚,原来已经逐渐异化,背离了最初的意义。

    她由衷地朝清弥法师钦佩道:“法师比起所有人,更像为国为民的读书人,我会谨记法师的顾虑,删去此句,也会注意之后的行文。”

    清弥法师眸光微闪,只道“不敢当”。

    “不过……清缘住持也是如此想的吗?”

    薛适渐渐引出真正的话题,“毕竟长临书院和请愿寺交好的契机是源于三年前瘟疫一事清缘住持的仁心,包括如今城中百姓对请愿寺和佛法的过度依赖,也是从那件事后开始。而且,似乎直到现在,清缘住持也与长临书院的书生们关系颇为不错?”

    清弥法师看着薛适,良久,微微笑了笑:“薛待诏是在套贫僧的话吗?”

    “怎么会,只是为了写赋,多了解一些,总归会用到的。”薛适弯眼笑着,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薛待诏不愧是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