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绮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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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诏不仅书法精妙,心思更是灵巧。我阿姐嘴上说要和姐夫和离,但薛待诏却猜到只是气话。果然,阿姐见了和离书那句‘愿夫君相离之后与佳人携手,相濡以沫。至此,遥祝夫君百岁,欢喜无忧’后,抚胸垂泪说不和离了,现在夫妻俩感情比以前还好呢。”

    “薛待诏替我婶娘写的讼书也是要言不烦,我只听都觉云里雾里,薛待诏却能从中将时辰地点案情各个清晰列明。我婶娘说她明日就登门拜访,还问待诏要不要相看姑娘,她给你做冰人。”

    ……

    薛适笑着连连拱手:“诸位满意就好,大皇子也可放心。”

    江接咬牙:“薛待诏不负众望,本王这关虽过,但小五那儿可有你受!”

    有人点头应道:“是啊,希望五公主别又赶走薛待诏。”

    话音刚落,江岑许却是一拂裙摆,微仰下巴走了进来。

    “几日不见,诸位看来很是想念本宫,句句不离。”

    那人讥笑了声:“我们不想,是袁敏达,连梦中啊……都是公主风姿。”

    有人揶揄附和:“五公主倾国倾城,能入人梦境,本事大呢。”

    “不足为奇。谁人不知五公主平日里惯爱养面首?那宣微殿啊,可是夜夜笙歌。”

    江措和萧侯世子听不下去,欲要争辩,江岑许却蓦地笑了起来。

    似是真的愉悦,连浅浅的气息之间都含着细碎的笑。明明笑声清冽而好听,薛适却本能地想出声转开话题。

    江岑许却已先一步开口,语气中还潜着未散的笑意:“你是多恨袁敏达,这么大肆宣扬他想给本宫做面首这事?不怕他一出来就揍你么。啧,袁敏达也是,堂堂一个将军竟如饥似渴成这样,直接在佛骨前就开始做关于本宫的春梦,还真是会享受,本宫远远不及。”

    曹御史的孙子怒极出声:“休得胡言!袁将军玉树临风,高洁傲岸,怎会看上你这荒淫无度的疯公主?”

    “是么?”阳光从江岑许金制的面具上流泻,点点光影如碎金,曳在她唇边冷艳的笑上,“这玉树,本宫折了又如何?前不久,袁敏达可是给本宫写了信,信上说……”

    对上江岑许耐人寻味的目光,薛适忽地明白什么,只听熟悉的字句再度落下:“‘纵山川不可拥,我亦心悦你许久’。可见啊,”江岑许故作哀怜地摇摇头,“袁敏达苦恋本宫多年。你若不信,大可等他出来亲自去问。”

    “问就问!”

    “够了!”江接忽然怒斥出声,十分不耐地打断。

    这一呵倒                                                是都静了下来,但剑拔弩张的氛围仍未消散,其他人根本不敢说什么。

    薛适笔杆轻点下巴,笑吟吟趁势开口:“曹公子要是觉得不便直接问袁将军,我可以帮忙代笔,不会让他猜出是你来。”她眸中漾着笑,又看向在坐众人,“诸位也是,如有什么不便需我代笔,我定尽力帮大家传达心意。”

    “真的吗?我们还能再找薛待诏代笔吗?”

    “薛待诏真好,都不收我们银子。”

    “薛待诏什么时候教我们书法啊?”

    ……

    话题被转开,无人再提刚才的事,崇文馆又恢复了江岑许进来之前的喧声一片。

    靠窗的角落,江岑许像是听不见任何周遭声音,只懒散枕着胳膊,伏桌假寐,蜷缩的手指偶尔动几下,轻点着桌面,带着些莫名的惬意和悠然。

    日薄西山,斜晖如霞。

    见时候不早,围着薛适问代笔的几人只好离开,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江措和江抒打过招呼也离开了。

    薛适得空整理箱笼,再抬头时,屋内只剩她和江岑许。

    薛适本想趁此问问江岑许之前在摊上那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自己代袁敏达表达情意让她觉得受骗了。可转念一想,她摇摇头,今天就不要再和公主提袁敏达了。五公主再怎么强势,刚跟人一番争执,心里肯定不好受。

    人人都以为是袁敏达做了个荒诞旖旎的梦,却没人知道那晚差点成了一个女子一生都挥之不去的真实梦魇。

    薛适不知不觉在江岑许桌前站了许久,到底没叫醒她。

    听得身旁脚步声远去,江岑许睁开眼。

    本来被她解下放在一旁的披风,已被人小心翼翼披在她身上。

    -

    散值后,薛适跟着同僚们一起去吃晚饭,几人刚一见她就撞着她的肩膀,忙小声问道:“听说五公主今日一回来,就在崇文馆闹出了不小动静,你快给我们说说。”

    “还好。”

    “什么叫还好?有热闹也不告诉我们,不够意思啊。”

    “哎,你们先别急。”薛适给几人满上酒,“我只是好奇,大家怎么都不怕五公主。”

    “不怕?薛待诏可真会说笑,我们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