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牛马不如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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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公子,稍等片刻。”

    沈素应声道是。

    这间屋子很大,明黄的烛光,翠绿的琉璃,紫色的葡萄酒,披衣散发的安奴,都将氛围衬托的极为诡异。

    两丈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安奴弯着腰低下身子,倒像是找着什么。

    沈素记得,方才安奴回头朝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没了方才的缱绻,反而是凌厉。

    那是想杀掉一个人的凌厉。从华阳的神情看来,安奴此般的生气反应,定不是华阳的安排,可也不会是皇上安排下令除掉他。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倘若沈家再少去一子,沈父定然会将朝堂搅得乱。

    落不到一个好名声,对百官群臣,甚至于帝王,都不是□□江山与名声的法子。

    “安奴。”

    沈素大步朝前,朝安奴身后走去。因着未穿鞋履,脚步声极轻极轻,就连一向警惕的安奴也未得耳闻。

    耳畔突然而至的声音,惊得趴在地上找东西的安奴一个激灵,但是很快神情自若,仿若无事发生:“沈公子。”匕首被宁奴和华阳作乐时簇拥到最里面的靠墙处,倒让他一番好找。

    幸好找到了,安奴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沈素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安奴惊慌时,在烛光的映照下,琉璃酒盏辉映出一道寒光,透明无剔的琉璃盏上,照出匕首的影子。

    被沈素这么一惊扰,安奴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本来,他是想着找到匕首后他不动手也不说话,晾他一会儿后再激怒他一番,直接一刀进去。沈素可是皇上亲自宣召的,若是沈素出了事,宫中定然慌乱,再趁乱找个倒霉鬼逃走,岂不美哉。

    “安奴,你可知道曹运使?”

    沈素默不作声的退后两步,问起安奴。若安奴果真是曹运使的妹夫,一切都好解决。

    “就因为奴鼻梁一颗痣,左手六根手指?”安奴嗤笑道。

    真是个蠢货,真当他是个傻子吗。若让面前的人知晓他的身份,还被夫人的兄长知道他是在县主府上做面首,他和夫人的姻缘岂不如此断了。

    可是面前的人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兀自说着:“沈某可以救陈公子。”

    话音极轻,只有二人听得到,安奴闻言,将匕首往衣袖更深处推了推。面前的人,不只见过他,竟然还知晓他的姓氏。安奴看向沈素的眼神便少了几分阴狠险辣。

    可是沈素将小青瓷瓶握得更紧。

    他是在赌,赌他的曾经的感情。这安奴,可不简简单单是个面首,他会武,有内力。可是他却是因着沈母的宠爱,不会武的。

    不会武,不懂武,遇到强兵,只得智取,只能智取。

    沈素低头,看向低低的桌几上摆放的四只琉璃盏,他垂首,倒了一盏葡萄酒。

    沉默。

    安奴也未出声。

    一盏酒入肚,沈素这才开口说道:“陈公子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遗憾。沈某以为,那丝遗憾便是为着曹夫人而留吧。”

    “我可以帮陈公子将曹夫人从华阳县主的视线中不动声色的转移,还可以助陈公子从这宫殿中,从县主府中,甚至于长安城中脱逃。

    与曹夫人成双成对一双人。”

    ……

    “沈公子不怕我将此事告诉县主?”

    “这有何怕,再说,要怕的人也是陈公子了。倘若县主知道,恐怕会很快的结束掉曹夫人的性命,陈公子的自由也从此没了。从此以后对着的,便是无尽的铁栏。而沈某,可是皇上手中的一个棋子,皇上的棋子若是被区区的县主毁了。

    你说,皇上会不会先于我一步定罪县主?”

    安奴闻言,拽了拽衣领,将胸间的空荡遮掩住。这么多年,夫人仍未他守身如玉,可是他却为着银子给她看病救她性命,一次次没了自己的底线,为华阳的县主的沉沦之物。

    他好脏,肮脏不得。

    若不求得面前人的帮忙,他和夫人又如何重续前缘。

    “沈公子要安奴做什么?”

    安奴跪地问道。

    这便是答应了。沈素却也没扶他,只是在他耳畔处说道:“我要陈公子接下来的事情,都一一配合我。若事情泄漏,陈公子和曹夫人一个人的性命也别想留下。”

    “好。”

    ……

    两炷香后,从偏殿中抬出一人。

    待李公公一看清担架中的模样,惊吓不已,后退时一个趔趄绊倒在地。

    “这,怎么人变成了这个样子?”李公公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得指着担架上躺的人问道。要他说,他来过这偏殿这么多次,可没见过哪位公子被华阳县主欺辱的这般惨。

    脸上满布着红痕,还有青紫色的疤痕在耳侧,就连白色内衣袍上可以看到数不清的鞭痕,依稀可以看清衣袍下渗透着的斑斑血迹。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