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她都多大年纪了

    良氏冷着脸，望向姜宣宁的目光疏离冷漠，对视时勾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

    “笑笑。”

    她抬眼望向姜宜笑时，才笑得真切，温柔道：“这几日多谢你，宜真跟着你出去一趟，看上去高兴很多，也想开了，伯母欠你一个天大的恩情。”

    “这几日我问了伺候的丫鬟，照着你的尺寸纳了几个鞋样子，你待会儿试试，看看可喜欢？”

    姜宜笑神色稍柔，起身将良氏扶着坐下，“您纳的鞋垫穿着最舒服，伯母费心了，我明日就穿上。”

    良氏有意忽视姜宣宁，目光都不往他那里看，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待见。

    姜宜笑知晓他的意思，便也顺着良氏的意思，跟着她一句一句聊下去。

    良氏说着，瞥姜宣宁一眼，暗示他离开。

    到底是多年夫妻，她刚才站在外面也听见了姜宣宁对姜宜笑说那些不要脸的话，她当时就恨不得冲进来把他的嘴撕烂了，好让他不要再祸害两个孩子。

    但她不能，她丢脸事小，害姜宜笑和姜宣宁闹起来事大。姜宜笑如今也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传出去，被有些人捏造，都要害她被说道。

    良氏不愿看见她被人议论。

    说话间，姜宣宁憋着一口气，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拿起桌上的温茶一饮而尽，然后“砰——”一声将杯子重重砸在桌上。

    屋内骤然一静，姜宜笑和良氏一顿，抬眼看向姜宣宁，面上神情都渐渐冷下来。

    “宜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怜儿，可她到底是我的女儿，还是要麻烦你为她找一个好夫婿。”

    姜宜笑还没开口，良氏怒了，嗤笑一声冷声道：“见我不同意，你就来麻烦笑笑？姜宣宁，谁家长辈会做成你这样，居然来为难小辈！”

    “无论是宜真还是吴怜儿，笑笑愿不愿意帮她们，都是情分，不是她的本分！当年笑笑父亲行商供你入仕，就算之后我们也帮过他，但所帮怎么抵得过他万分之一？”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你斤斤计较，总觉得你帮过他，就能理所当然地一直让笑笑家付出，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而且笑笑如今一人多不容易，你不帮她就算了，居然还要拖她的后腿？”

    良氏温婉了一辈子，直到最近才彻底改头换面，再不复隐忍，“姜宣宁，你若是还要为难笑笑，我宁可带着孩子搬出姜府，然后去将事情闹大，让众人看看你是怎么欺负一个孤女，怎么巴着老情人的女儿！”

    姜宣宁从未见过良氏暴怒大样子，不禁一愣。

    下一刻，怒意直直从心底最深处窜起，他脸色顿时涨红，怒而拍桌道：“你！我是你夫君，你说得什么话？”

    他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被良氏唰一下扯开丢在明面上。

    姜宜笑抿唇不语，伸手轻轻拍了拍良氏的手背，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

    长辈之间的争吵，她轻易不能插嘴。

    可她看着，忍不住替良氏和姜宜真委屈。

    “你出去。”

    良氏像是个护犊子的母兽，“不准来打扰笑笑！”

    姜宣宁气得大步上前，高高扬起手。

    “伯父！”

    姜宜笑扯开良氏，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多年来，伯母辛苦操持家务，从未抱怨过一句，待吴怜儿比待宜真他们还要小心，找不出一点错，您不能对她动手！”

    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良氏被打。

    “你！你一个小辈，如何能插手长辈的事务？”

    姜宜笑毫无惧色，“伯母将我视若亲女，我也将宜真当做亲妹妹看待，若您和伯母只是因为家务争吵，我自然不会开口，也没有权利开口。”

    “可如今宜真险些丧命，您还要对伯母下手，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姜宜笑压住翻涌的气血，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自宜真受伤，您可有关心过她一句？那日若不是能请到文神医，宜真怕是……您作为父亲，却将她忽视个彻底，伯母护女心切，才会气急，您怎么能对她下手？”

    “好了。”

    良氏听着姜宜笑对自己的维护，眼睛微微泛红，鼻尖一酸，强忍着即将涌出的泪水，哽咽道：“今日我就将话放在这里，姜宣宁，以后我只要见到你祸害宜笑，祸害宜真，祸害鸣之，那我就算是舍了这条命，都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姜宣宁本就心虚，见良氏此刻的怒意，心里竟是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她们也没说错，自己这几日急着怜儿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宜真那里看看，无论如何，宜真确实遭了大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

    姜宣宁脸上过意不去，最后拂袖而去，一句话没说。

    屋内骤然静下来，姜宜笑听见良氏低低的啜泣，连忙拿出帕子递给她，“伯母别难过，您如今还有我，再